後者渾身一僵，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般，一動不敢動，“殿下，我知錯了，真的，我這就去紮馬步，我去練兵！”
“本王說你錯了嗎？”秦宴上下掃視他一眼，眼神頗帶些嫌棄，“沈掌櫃不會眼光就這麼差吧？”
平心而論，流朔此人也算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雖無家世，但能憑一己之力做到秦宴身邊的副将之位也是極為出色了。
就他這條件，盛京之中稍微門第差點的小姐都是夠不上的。
怎麼到了秦宴這就這麼嫌棄。
她雖然心裡這麼想，卻不敢說出來，隻得點頭哈腰的奉承，“殿下說得極是，我當然不喜歡流朔将軍，我真的沒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他時運不濟，善心泛濫，所以給他求了符水。”
“殿下您就不一樣，您天人之姿，自有老天爺護佑，當初在青州都能化險為夷，自是命格無雙，哪裡還需要什麼符水，況且那水可難喝了。”
“對吧，流朔将軍？”
沈雲昭說着将話頭抛給流朔。
後者跟着狗腿點頭，連連應是，“真的特别難喝，若非沈姑娘是殿下貴客，旁人給我我肯定噴他臉上！”
“滾。”秦宴飛過一記眼刀。
得了赦令，流朔長舒一口氣，随後一秒不敢耽誤地飛快逃離。
眼見氣氛緩和，沈雲昭這才松了口氣，她很是無奈地開口，“殿下今日為何揪住這麼個小事不放？我看殿下平日也并非如此作派啊？”
哄人真難。
再也不想有下一次了。
她這話一出，秦宴神色卻再度嚴肅幾分，“你當真不知？”
“知道什麼？”沈雲昭有些莫名其妙，同時又瞬間提起警覺，“殿下不會又要說我隻給流朔一人求平安符的事吧？翻篇了就不要再提了好嗎？”
聞言，秦宴沒忍住歎口氣，他聲音低沉卻又格外認真，“你當本王為何處處助你，且還親力親為，本王難道沒有公務要忙嗎？”
“殿下平日很忙嗎？”沈雲昭下意識回嘴。
她也是真的很好奇，好像無論她何時來找都能找到他，看起來竟比她一個小小棺材匠還要清閑。
聽她這麼問，秦宴沒忍住笑了聲，随後又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像是在強忍什麼情緒。
“本王真是要被你氣笑了。”他咬牙切齒地開口，等情緒稍微穩定了，這才垂眸看向沈雲昭。
他定定看了一會後，這才再次啟唇，“當初在你院子裡，你警告本王不要對你動心思，那會倒是真的沒什麼心思，隻不過單純想要報恩。”
“但現在，本王确實屬意你。”
這話如平地驚雷，沈雲昭剛松的氣再次提了上來，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宴，可剛要開口又被打斷。
“不用着急回絕本王，自從知道你母親的事情之後，本王便知道你不可能輕易接納旁人，這樣也好，省得本王連示好的機會都沒有。”
說到這，秦宴面色柔和許多，他很是認真的看向沈雲昭的眸子。
她吓得呆在原地，愣愣看着秦宴眼中自己的倒影，仿佛他滿心滿眼都是她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