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1頁)

他這了半天也憋不出下一句,像是已經想不到狡辯之詞。

沈雲昭輕拍着少夫人後背,替她順氣,“緩一緩,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殿下,你要怪就怪我吧!”白清這時候倒是主動站了出來,她柔柔弱弱地跪到地上,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無害,“這件事要論起來都是怪我”

沈雲昭側過頭看向白清,有些不理解她的意思。

“殿下實是不知,我這嫂嫂生性浪蕩,才過門不久便紅杏出牆,我便是撞見她與野男人苟合,告訴了兄長,兄長氣急攻心,這才英年早逝,臨死前的遺言便是要她陪葬。”白清說着啜泣起來,她哀婉擡眸看向秦宴,“若非是我叫兄長知曉這腌臜事,兄長也不會”

她将話說到這,孟知縣同時也哭起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着,“這種浪蕩婦人,原是拿去沉塘也不為過的,架不住我兒被她勾了魂兒,這才不得已隻能将他二人合葬,以全我兒遺志啊!”

“胡說!我沒有!”少夫人緩過些許,聲嘶力竭地反駁道。

她情緒過于激動,剛一開口便咳嗽不停。

沈雲昭隻能繼續幫着她順氣,同時開口安撫,“你慢慢說,不要急,今日禮王殿下在此,若有冤屈定會為你伸張。”

“我沒有偷人!”少夫人淚眼婆娑地拉住沈雲昭的手,言辭懇切,“兩月前,媒人來我家提親,我一個孤女能嫁到官宦之家,這原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我高高興興嫁過來,誰知過了門才知這就是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他們孟家就是想讓我為他們留個後,可這病秧子根本就不行!”

“不僅不能人道,他還愛打人,我隻要稍不順着他,便是一頓毒打,他打不動,就看着人打我!”

說到這,少夫人毫不避諱地将衣袖拉起來,在黑色壽衣相襯下,那節白皙藕臂上斑駁的青紫痕迹格外觸目驚心。

“他不能人道,我一人要如何生孩子?”

“生不出孩子,他們便要我陪着這混蛋去死!”

“他們原是給我下了迷藥,才将我放進了棺材,可我也曾是杏林世家出身,幼時體弱,吃過不少藥,多少對于這些藥物都有些耐受,這迷藥沒能放倒我太久。”

“我在棺中有口難言,隻能捶打内壁,可靈溪鎮一直以來都有配冥婚的習慣,就算是知道這裡頭有個活人,也沒人會管”

“若非今日姑娘和殿下,我隻怕當真要跟着那混蛋走了。”

話說完,少夫人終于抑制不住地哀哀哭泣。

她這麼一說,白清和孟知縣皆是面色鐵青。

“你颠倒黑白!”白清憤怒站起身,指着少夫人鼻尖怒罵,“孟府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構陷我們?”

被她這麼一指,少夫人瞬間瑟縮起來。

沈雲昭站起身護在她身前,冷眼看向白清,“她說沒說謊我不知道,這手上新傷舊傷交疊,這也能作假嗎?!”

“你們不愧為父女,這說謊的秉性倒是一脈相承,事已至此居然還要污蔑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