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驚恐之下,他竟整個人動彈不得,細看之下,他已經開始發起抖來。
“餘公子,你怎麼不說話?”陶顔上前一步,她開口說話時,整個下巴都會分開,口腔幾乎能被完全看清。
見餘盛益吓到說不出話,陶顔忍不住笑起來,那嘴角裂口顯得更為觸目驚心。
“我這樣,你還喜歡嗎?”陶顔猛地湊到餘盛益跟前。
所有傷口在餘盛益眼前暴露無遺,他猛地跌坐在地,狠狠咽了口口水,“你死都死了,别來糾纏我,我可是給你燒了紙錢的!”
聞言,陶顔不屑冷笑起來,她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凄厲,待她斂了笑意,等在暗處的林纾迫不及待現了身。
“公子怎麼坐在地上,多涼啊?”林纾的聲音從餘盛益身後傳來。
這熟悉的聲音叫餘盛益渾身一顫,他手腳并用地轉過身,身後赫然站着個一身單薄紅衫,身姿若隐若現地曼妙女子。
餘盛益聲音發顫,不可置通道,“音音?”
“公子,音音最近琴技進益極大,公子可要聽聽?”林纾笑着變了樣子,她露出兩隻扭曲變形,傷可見骨的手,“我最近已經學會了用人皮制鼓,那聲音可好聽了,就是我這還差一張皮,公子可否給我啊?”
林纾原本也是個富家千金,一朝落難,便被餘盛益看中,因她極善音律,被他稱作音音。
初見餘盛益,她還當這是個翩翩公子,還以為會是個能托付終身的良人,即使是為妾,她也沒有怨言。
過府最初的日子确實也不算難過,雖說餘盛益于房事上有些怪癖,可平時倒也會給她準備些首飾禮物,會給她作畫寫詩。
她以為日子就會這樣過去。
可忽然有一日,她看到了陶顔留在府中的舊物。
餘盛益顯然也想起來她虐死陶顔時的感覺,他本就嗜殺,要不是林纾一直乖覺,他不至于隻有行房之時才稍顯端倪。
自那日後,林纾開始堕入人間煉獄。
人生的最後一日,餘盛益命人做了一把特殊的古琴,琴弦非弦,而是一道道軟刃,刃鋒尖銳,觸之見血。
他命令林纾用這琴演奏。
她害怕至極,餘盛益失了耐心,将她衣衫褪盡,隻留下一身單薄透光的紅紗。
那是盛京凜冬啊!
餘盛益就讓她這樣坐在飄雪的院中,逼她用那把以弦為刃的琴演奏,為了求生,她隻能試探着将手放上琴弦。
可這樣的一把琴,即便有樂聲,也必是嘔啞嘲哳。
餘盛益聽進耳中心生怒意,将林纾拉過來摔到地上,一腳踩壞那雙原本可以撫出高山流水的纖手。
十指連心,她是活活疼死的。
“是你自己彈得差,怎麼能怪我?”餘盛益嘴硬地狡辯,開口便顫抖得不成聲。
他身下漫開不明液體,腥臊氣息混雜在柒韻樓特制的熏香中,古怪得讓人作嘔。
“你們要怪就隻能怪自己命不好,關我什麼事?來找我幹什麼?”
明明怕得不行,卻還是端出強硬語氣。
隻可惜他這外強中幹的樣子唬不到人更吓不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