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種為她出頭的感覺。
“說得好聽,一個女子能做棺材已是稀奇,還送法事,誰來做法事,你,還是你呀?”挑事那人蔑笑着指向兩個擡棺夫。
他們都是力氣人,看着格外健碩,因此也格外不像有特殊本事的。
這麼刻意詢問,無疑是充斥着貶低之意的。
這話一出,擡棺夫們也都惱火起來。
眼見事态就要失控,沈雲昭趕緊上前,将擡棺夫拉住,“你們先回店裡休息,這些事我來解決。”
眼瞅店主都發了話,衆人這才冷哼着回店裡等候。
“沈掌櫃,我就在旁邊,免得這些人動手。”吳岩說着站到沈雲昭身側。
他受沈雲昭恩惠太多,如今沈雲昭被人無端诟病,他沒能耐澄清,至少要出點力。
“各位,女人做棺材我可能是第一個,可女人做法事我絕不是頭一個,盛京也不乏厲害的女道士,難道我這棺材送一場法事,還要賣得很廉價不成?”沈雲昭語氣心平氣和,讓人聽着格外順耳。
說完,她又看向一開始挑事之人,“若是這位公子對我的手藝和能耐有顧慮,不若派人去城西田家問問看,可覺得我這棺材賣得貴了?”
“哼,你說的定是給你捧哏的,去問不問有什麼用?”挑事人神色不屑。
這人油鹽不進,絕非是尋常路人,隻怕是收了誰的錢。
和這種人理論是理論不完的。
沈雲昭對這點心知肚明,所以她所說的所有話都是給旁邊真正的圍觀群衆聽的,“這位公子如此義憤填膺,雖說是誤會我行不義之事,但确實也是正義之輩,不若公子說說,我當如何做,才能讓衆人滿意?”
“當然是把你這黑店給關了!”那人毫不猶豫地開口,半分沒有經過思考,像是一早就想好了一般,“不過像你這種奸商,定是舍不得關的!”
“公子上來就要我關店,實在是強人所難了,不僅我自己要靠着店鋪糊口,我這店裡夥計衆多,若是關店,他們又該何去何從?”沈雲昭依舊好脾氣,半點沒有黑臉的意思,“況且,針對公子所說我奸商這一點,我也做出解釋了,諸位可有人家中做過法事,不妨說說價格,看看我這棺材到底是貴還是不貴?”
她一直好言好語,先前還給這挑事的帶了高帽,結果對方依舊咄咄逼人,圍觀者看在眼中,心裡的天平早有傾斜。
“貴什麼貴啊?我們花了錢的都沒喊貴,你買過嗎就在這說人家沈掌櫃是奸商?”田夫人剛一過來便看見這場面,她毫不猶豫擠上最前面來,指着挑事的就開始發問,“我可是真真切切在沈掌櫃這買過棺材的,棺材做得沒話說,況且法事也做得妥妥貼貼,這錢難道不該沈掌櫃掙?”
“不給沈掌櫃,難不成給你?你是收了哪家黑錢,故意抹黑人家的吧?”
田家行商已久,田夫人也是好些店鋪的常客,她一來,周圍店鋪掌櫃也都側目過來,“我們跟沈掌櫃一條街做生意,沒見過誰來說沈掌櫃賣得貴的,唯一一個鬧事的,後來挂着牌子在東市遊街好幾次,你們别來挑事了,我們還要做生意呢!”
有了第一聲,緊跟着便有不少掌櫃跟着驅趕那鬧事者。
圍觀的看到這也已經辯出對錯,紛紛指着鬧事者鼻子奚落。
“一通花言巧語你們就都信了?”鬧事的還不肯罷休,他眼眸一轉,格外得意地開了口,“要證明你的本事也不難,我這倒是有個機會,就看你敢不敢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