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秦宴語氣格外輕,輕到沈雲昭險些沒聽清。她沒說話,輕輕拍了拍秦宴後背,“好了,殿下該去處理公務了,我也要去欽天監複命了。”
“好。”
秦宴應下。
沈雲昭回家換了官服,這才出發去了欽天監。
“敢問監正何在?”沈雲昭到了位置上,并未第一時間去複命,反而揚聲問道。
欽天監衆人原本都在處理自己手頭的事,心照不宣地沒有理會沈雲昭的到來,隻偶爾有幾個人好奇擡頭看她一眼。
直到她這聲音打破寂靜,所有人這才擡頭看向她。
“沈小姐,若是前來複命,直接找我就是。”主薄從外邊急匆匆走進來,面上神色不顯,“都做自己的事去吧,至于沈小姐,你且随我來。”
聞言,沈雲昭不但沒動,反而笑了出來,“主薄這是何意?我如今已是靈台郎,為何不喚官職偏要叫下官沈小姐,是聖上又将下官從欽天監除名不成?”
她語氣帶着些咄咄逼人之意,一聽便知來者不善。
主薄沒立刻接話,他眉頭皺起。
身邊人一看,立即會意接過話茬,“既然靈台郎還知道這是欽天監,主薄為你上司,豈可如此不敬,況且還擾亂欽天監秩序,你可知錯?”
“錯?下官受命外派,在清河村時便遞來信函請求支援,那時欽天監衆人何在?”沈雲昭戲谑看向主薄,随後又眉尾一挑,“下官今日前來,不過是想找監正問問看,究竟是欽天監沒接到我的書信,還是監正對此不作為?”
白悸塵借聖上的手将她弄到欽天監,絕不是好心擡舉她。
這次清河村一行算她福大命大,不然還不知下場如何。
她如今還不能直接和白悸塵對上,可找監正對峙一二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況且此事她占理,絕沒有受了委屈還不說出來的道理。
“靈台郎,這是諸位辦公之地,若有别的事,還請移步,莫要打擾我們大家做正事啊!”眼見主薄的态度,有人忍不住開口站邊。
最初國師曾到欽天監打點,當時衆人還以為這新來的女靈台郎有什麼不得了的背景,可眼看着她外派求援監正卻對此不聞不問,衆人心裡便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官場從來都是捧高踩低的地方。
沈雲昭對此心知肚明,因此今日之事必須有個說法,否則往後辦事還不知道要被穿什麼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