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台郎何故在此為難旁人,你那封求援信不慎被本官漏看,這才沒派人相援。”渾厚聲音從外傳來,衆人聞聲便從位子上都站起來見禮。
看來這位監正大人終于是舍得露面了。
沈雲昭潦草行了一禮,随後才開了口,“監正這大帽子下官可不敢帶,下官一到便詢問監正大人何在,可無一人理我,況且監正大人既然忙到會漏看求援信,不更說明這欽天監需要些新血液嗎?”
“伶牙俐齒。”監正冷哼一聲,他走上前來,冷眼看向沈雲昭,“陛下特派你來欽天監協助,那是看中你的能力,若是一點小事你都解決不了,我看你還是回家嫁人生子比較好。”
沈雲昭如今是以朝廷命官的身份與他們說話,這一句嫁人生子便不是尋常的說教意味,更多的是對于她身為女子的貶低嘲諷。
“聽監正這意思,難道這欽天監找不出一個能力在我之上的人了?那若如此,不如這監正位子讓下官來坐好了?”沈雲昭不甘示弱地回敬,她面容冷肅,言語格外刺人,“還是說欽天監有明文規定,外派任務不得求援?”
見她渾身帶刺,絲毫不肯示弱,監正面色更加難看,“強詞奪理,不可理喻。”
“下官不可理喻還是監正自知理虧無言以對?”沈雲昭步步緊逼,她走上前,擡頭直視向監正,眸光清亮又滿含攻擊性,“既是監正漏看了求援信,便是監正有錯在先,可下官直到此時也不曾聽見一句道歉,監正這是自持身份,不認為自己有錯?”
既然這欽天監要給她穿小鞋,她便要當衆給他們一記殺威棒。
她沈雲昭不是什麼好拿捏的軟脾氣,若下次還想要故技重施,便要看看這後果他們擔不擔得住。
“放肆,本官乃是欽天監監正,你一個區區靈台郎怎敢如此說話?”監正面色徹底沉下,語氣也格外重。
可他這樣的斥責并不會吓到沈雲昭,她不怒反笑,“監正漏看求援信一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也就是玩勿職守,往大了說,與贻誤戰情有何區别?若監正覺得下官今日來讨說法的事情不妥,不妨此刻我們便去聖上面前辯駁一二。”
“這點小事還要擾了聖聽,靈台郎是想讓聖上以為我們欽天監無能嗎?你如今也是欽天監的一員,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還用本官跟你講不成?”
監正軟硬不吃。
隻是這話沈雲昭總覺得似曾相識。
好像沈家也常用這句話試圖拿捏她。
這些人總是這樣,事情于自己有利時便要将她置于死地,一旦見勢不對,便想用一條繩上的螞蚱為由逼她放棄讨公道。
世間哪有這樣不公正的道理?
她偏不認!
“所以監正也知道這是上不得台面,那如何解決,監正心中可有章程?”沈雲昭不置可否,看似給監正遞個台階,實際上還是要讨說法的,“因公務,清河村神像被損毀,不如就由監正出資,為神像重塑金身好了。”
塑造神像花銷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