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陸小将軍給你送什麼來了,不如給大夥兒都看看!”
衆人七嘴八舌的,顧明璃的臉越發紅了。
她抿了抿嘴,輕輕拆開匣子上包裹的素帛,迅速掀開錦盒看了一眼,又連忙關上了。
許煙薇就在人群裡站着。
倒不是她想湊這熱鬧,隻是大夥兒都在,她若一個人走開了難免顯得不合群。
是以,當顧明璃打開錦盒時,雖隻是一瞥,她還是一眼認出了躺在盒子裡的那支并蒂蓮銀簪。
這支簪子,前世顧明璃時常簪在發間。她記得在這簪頭上,還刻着極小的一個“璃”字。
當時,她還以為這簪子是顧明璃少時的陪嫁,可如今才曉得,原來竟是陸鴻漸所贈。
呵,這兩人,當年倒是在陸鴻淵與她的眼皮子底下都不避諱!
許煙薇心頭有些冒火,隻覺得自己前世當真是個傻子,她的癡心一片在旁人眼裡卻是毀人姻緣。
可再想想,她又覺得這事情也不能怪她。
她記得,前世是顧明璃與陸鴻淵先定了親,她才與陸鴻漸定親的。所以再怎麼評說,也不該是她拆散了他們二人的姻緣。
但來來去去,這些都是前世的事了。今生既已重來,他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她絕不摻和。
是夜,陸鴻漸從軍營回府已是戌時。
給雙親問過安後,他到大哥陸鴻淵的院中,将今日新得的狐皮給他送了去。
“這張狐皮真是難得的好料子,你何不自己留着?”
陸鴻淵的臉色有些蒼白,瘦削的面龐棱角分明,但一雙寒潭似的眼睛卻靈動而有神。
陸鴻漸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我用不上這些玩意兒。大哥畏寒,冬日裡,這料子保暖得很。”
陸鴻淵輕歎了口氣:“我這殘軀,不過是能拖一日算一日罷了。”
“大哥切莫胡說。”陸鴻漸心中恍然想起前世,連忙打斷了他的話。
若今生還與前世一樣,那再過幾年,大哥便要撒手人寰了他喉頭緊了緊,刻意扯了個笑容,故作輕松。
“今日我才把東西送去給顧大姑娘,大哥好好養病,才能不辜負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