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萬籁俱寂,許煙薇卻沒有絲毫睡意。
她坐在窗邊,望着天邊一彎冷月,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袖袋裡那枚冰冷的陰陽魚玉璜。
琴室裡,沈霁舟已經答應了會幫她,這對她來說非常重要。但她也深知,任何事情都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旁人身上。
“垂缃。”細想了會兒,她輕聲喚道。
“姑娘。”垂缃立刻從外間進來。
許煙薇壓低聲音:“明日你找個由頭,帶着我新得的安神香,去三妹妹院裡一趟。旁人問,你就說是我念着婚期将近,給三妹妹安神用的。”
垂缃點了頭,許煙薇又道:“但你記着要找個機會單獨給三妹妹捎句話。你就說,少安毋躁,靜候佳音,讓她務必穩住。”
垂缃心領神會:“奴婢明白,奴婢明日一早就去,定會把姑娘的話帶到。”
“還有一事。”許煙薇眼神微凝,“你多留意着點攬月閣那位表姑娘,她這兩日在府裡都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若有異常,即刻來報。”
“是,姑娘放心。”垂缃鄭重點頭。
安排好這些,許煙薇才略略松了口氣。
她走到書案前,想抄寫經文靜心,提筆半晌,卻一個字也落不下去。
陸鴻漸抱着琴譜狼狽咳嗽的樣子,和他最後那複雜的眼神,總是不合時宜地闖入腦海,叫她心緒不甯。
與此同時,陸府書房。
燭火通明,映照着陸鴻漸冷硬的側臉。
他面前的桌案上攤着一張京城及周邊的詳細輿圖,上面用朱砂圈出了幾個點。
他剛送走一位負責京城治安巡防的舊部下屬,對方帶來了一些關于城南碼頭近期異常動向的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