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裡她和許雲階也讨論過此事,但兩人都沒尋到方向。今日聽許清瑤這麼一說,她才知道這件事裡竟然還有許煙薇摻和的份兒!
許煙薇聽了,也低下頭微微蹙了蹙眉。
她早晚會把自己的身世調查得水落石出,但眼下,還不是和父親母親打開天窗說亮話的時候。
許清瑤卻還在自顧自地說着。
“經過此番劫難,女兒也想明白了。身為庶女,能得大姐姐這般庇護,已是天大的福分。我不敢再奢求什麼良緣佳配,隻求能在府中安分守己,侍奉父母。”
“将來若母親憐惜,給女兒指個老實本分的人家,哪怕是莊戶人家,甚至給人做續弦,女兒也絕無怨言。”
她這番自貶身價的話,看似說得情真意切,實則卻字字都帶着控訴。
蘇玉容适時地歎了口氣,語氣充滿了同情:“清瑤妹妹快别這麼說,你還年輕,何至于此?姨母最是慈愛,定會為你打算的。”
她這話,看似是在安慰許清瑤,卻也是在不動聲色地給宋氏施加壓力。
“好了!”宋氏的臉色沉了下來,“大清早的,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你的親事,我與你父親自有主張,休要胡思亂想。”
許清瑤連忙收住眼淚,惶恐道:“母親息怒,是女兒失言了。”
她怯怯地看了一眼許煙薇,又小聲加了一句:“女兒隻是覺得大姐姐為了我的事,勞心勞力,甚至不惜動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這心裡,實在不安。”
許煙薇心中冷笑了下。
許清瑤好手段,讓母親知道了退婚一事有她的手筆。而母親對她留意越多,桎梏便也就越多。
宋氏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她狐疑地看向許煙薇,語氣裡帶上了幾分質問:“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退婚一事與你有關?你用什麼非常手段,又得罪了什麼人?”
許煙薇定了定神,放下手中的茶盞,迎向宋氏的目光,神色平靜無波。
“回母親的話,三妹妹怕是驚吓過度,有些胡言亂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