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隻手指着狼狽不堪的蘇玉容,另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肩頭,指縫間竟有殷紅的鮮血滲出——顯然是也被飛濺的碎片劃傷了。
宋氏立刻出聲斥道:“你胡言亂語什麼!”
許清瑤帶着哭腔道:“母親,我看見了!真的是表姐,是表姐指使小桃去撞那燈架的!我也不知表姐為何如此,可可我真的看見了!”
這石破天驚的指控,如同在滾沸的油鍋裡潑進一瓢冷水,瞬間炸開了鍋。
蘇玉容徹底僵住,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許清瑤,嘴唇哆嗦着。
巨大的冤屈和恐懼,讓她一時間竟發不出任何聲音。
腿上的灼痛和手臂的血痕都抵不過此刻被千夫所指的寒意,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丫鬟小桃,緩緩搖着頭。
小桃早已吓得癱軟在地,面無人色。
她被許清瑤一指,更是如同驚弓之鳥,隻會語無倫次地哭喊:“沒有奴婢沒有奴婢是不小心是不小心絆倒了”
“哪有那麼多不小心?”許清瑤指着她,眼淚簌簌落下,似乎是被吓的。“那燈架那麼粗,若非刻意,怎會撞倒?”
她說着看向受了傷的許明悅和裴寶珠,又道:“表姐,你不會那麼狠心,竟是想要傷了寶珠表姐吧?”
“你你血口噴人!”蘇玉容顫抖着聲音開口,隻覺得心口憋悶到了極點。
“我沒有就是你,我看得清清楚楚”
“夠了!”
一聲暴喝,壓下了所有的尖叫和混亂。
陸鴻漸面色鐵青,如同煞神般分開人群走了過來。
他玄色的大氅在混亂的氣流中獵獵作響,周身散發着駭人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