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早膳,逗弄了一下女兒,宋昭陽才慢悠悠地朝溫氏的院子走去。
自從上次被石嬷嬷所傷,加上一連串的刺激,溫氏大病了一場,病愈之後,頭發白了一半,往日圓潤的臉頰塌下去,露出清晰的下晗骨,人看起來刻薄了不少。
“母親今日狀态看起來挺不錯的。”
宋昭陽站在溫氏面前,看似關心的問道,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溫氏倚在錦枕上,一雙陰翳的目光落在宋昭陽的笑臉上,她表情一沉。
“聽說昨日皇上皇後駕臨?為何這件事不告訴我?”
宋昭陽故作驚訝,問道:“母親,這件事需要告訴您嗎?”
“混賬!”溫氏猛地起身,手重重地拍着案上,厲聲道:“我身為薛府主母,這件事不應該告訴我嗎?”
宋昭陽看着憤怒的溫氏,淡淡一笑:“母親,如今薛家的主母不是我嗎?”
“宋氏!”溫氏咬牙切齒,從牙縫中蹦出一句話,“我還沒死呢!你想當這個家的主母,等我死了再說!”
宋昭陽收斂住臉上的笑,平靜的目光與溫氏憤怒的目光相撞,一時間屋子裡變得詭異的安靜。
在場伺候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主子的怒火牽連到自己身上。
宋昭陽沉默片刻,嘴角突然泛起一絲詭異的笑意:“既然母親說您還是薛家的主母,那一會我把賬本送還給您。”
“什麼?!”溫氏愣了一下。
宋昭陽輕輕拍着袖子,淡淡道:“之前兒媳嫁進來的時候,母親迫不及待地将管家權交給我,我既然不是薛家主母,那就不應該掌中饋,母親您說是不是?”
“侯爺說了,等孩子滿月之後,我們大房一家就要搬去皇上賜的侯府,我還掌中饋,确實不合适,您說是不是?”
溫氏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
宋昭陽竟然要把掌家權還給她!
宋昭陽看着溫氏難堪的表情,她冷笑。
當年溫氏之所以将中饋之權給她,是因為薛府早已是一個窟窿!
薛家能用的錢早就被溫氏挪用了,溫氏迫不及待地将管家權交給她,就是想讓她用嫁妝彌補這一切。
以前的她是傻子,顧忌薛楚承在外領兵,不願讓他分心,傻傻地用自己的嫁妝貼補這些窟窿,最後得益的卻是溫氏和二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