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坤擔心水分蒸發得太快,幹脆直接抓起小麥和稻谷的種子就往地裡撒。
唉,說到底還是自己想得不周全。
之前去鎮上和縣裡的時候,壓根兒沒想起來去農機公司轉轉。
像種麥子、種稻子這種活兒,怎麼說也得提前準備幾台配套的機器吧?
耕地的、播種的、将來還要收割脫粒、加工處理,一整套流程下來,哪樣離得開設備?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剛才太沖動了。
雖然手裡剛賣了一批貨,兜裡有點餘錢,可他現在就像一頭誤闖蜂箱的小熊,滿眼都是金黃的蜂蜜,反倒不知道從哪兒下嘴了。
算了,先不想這些。
剛才澆水的時候,他已經在每一塊梯田裡都撒了不少那種超級粉末。
現在幹脆一鼓作氣,又把小麥和稻谷的種子按差不多的密度重新撒了一遍。
這麼熱的天,種子應該很快就能冒芽吧?
陳玉坤壓根兒沒往壞處想,比如會不會有鳥飛下來啄,或者有别的動物偷偷叼走。
撒完種子,他還是覺得心裡不踏實。
趕在太陽落山前又把那套噴灌設備拖出來,接好水管,沿着梯田的上沿仔仔細細地給地皮又補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說白了,他就是想讓水像毛毛雨那樣落下,既不能把種子沖得紮堆,又得讓每一粒都喝飽。
反正這梯田是他的,主意也是他的,怎麼折騰全看他心情。
就這麼來回折騰,一直忙到月亮爬上山頂,兩層梯田才算完事。
他把噴管一圈一圈卷好,拖着送回雜物間,順手把門闩插緊。
中午那鍋飯早就被掃得連鍋巴都不剩,這會兒一看見竈台上的空鍋,肚子立刻咕咚一聲,像有人在裡面敲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