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三叔臉很黑,每回見到他時,總是不苟言笑。
他記得有一年過春節,陳玉坤調皮,拿了雷子炮,在三叔家院牆下面的流水管裡放炮。
三叔生氣了,從院裡沖出來,抓住他。
在他頭上狠狠剝落他好幾個栗子,疼得他都不敢哭出聲。
從那以後,他就遠離了三叔這個院子,就算非要路過,他也會遠遠地,溜着前面瓦房的牆根,快速跑過去。
唉,一想到這個三叔的黑臉和疼得要命的栗子,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即便現在他長大成人,也還是很少跟這個三叔照面,不是怕他,而是怕他背後陰他。
他總感覺這個三叔,一直都是皮笑肉不笑,是一個非常陰險的人。
還好,一直以來,他都跟父親不怎麼對付,兩家的關系也就那樣,雖然是叔伯兄弟。
對,得把這個梅龍山給永久買下來,就算村裡不賣,那也得多承包幾年。
省得人們到時候眼紅,沒辦法,現在正是好時候,人人都在攪盡腦汁,想多掙點錢。
多找個賺錢的門路,要是再晚幾年,過了2000年,估計想再包這梅龍山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是一件大事,明天一起來,就去找村長,反正村長家,離自己家又不遠。
但得把事情給做到位,去的時候,還不能空手。
陳玉坤想着,那個村長十伯還是一個老酒鬼,天天從外面回來連摩托車都騎不了。
還總是能看到,他扶着樹嘔吐。
得,明天還不能這麼突然去找呢,得先去城裡,買一些好酒回來,再配點瓜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