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你看看,這西屋裡的那個陳姑娘,現在正在拿刀,對着老三的脖子比劃呢,這特麼的,咋看着跟殺年豬一樣”
“今天我老孫算是開了眼,這兩家唱的是什麼大戲,都是女人當家啊”
“不對勁,不對勁,我感覺肯定有什麼邪氣,你看看,這衣姑娘,眼睛都在往上翻呢,剛才我看陳姑娘也是這樣,不會是這兩妯娌,都沾了邪物了吧?”
人群裡好多人都發出咦的一聲,紛紛扭頭看還在敲着破鐵盆,站在陽光下罵罵的大伯娘。
不知道哪個好心人,擠進去跟大堂伯說了,大堂伯吓了一跳,忙把手裡的窗戶丢一邊,就擠了出來。
好家夥,自己家的婆娘怎麼在這裡亂叫亂罵呢,他忙奔過去,伸出寬大的巴掌,上去朝着這大伯娘的後腦勺,啪地就是一巴掌。
這巴掌打得那叫一個真切,直把大伯娘給扇了一個大大的趔趄,手裡的破鐵盆都滾出去好遠。
這大伯娘一頭往前栽倒在地,嘴裡流出一堆白沫,大伯過去一把把她給薅起來,在她人中處用力掐了好一會兒,這大伯娘才算是悠悠醒來。
擡頭一看,是自己男人:“你,你大白天,你想幹啥,這麼多人,快把我放開,我,我怎麼這個樣子?”
“你,你快滾回家去,你不知道,你中邪了嗎?快去喝點燒刀子壓一下,然後用涼水激一下,别再出來,跟他們兩個說,讓他們去燒一刀紙,快點”
大伯說這話,讓人聽着好像他很懂一樣,陳玉坤的聽力很好,遠遠就能聽到大伯說的話。
看來,這大伯也是淨特麼裝糊塗,還讓自己去當先鋒軍,這個老不死的,他什麼都懂啊,一巴掌扇醒了大伯娘,又回去讓那兩個龜孫兒子燒黃紙,這都是法術的範疇。
他自己不懂,但不影響他看了别人的行為,别人懂啊,可是,這個大伯也是,剛才為什麼看着三嬸那個樣子,卻沒有說這樣的話呢?估計這家夥是偏心。
别看三叔是他的親兄弟,但自打陳玉坤記事以來,兩家人打架吵架的次數,可是數不勝數,特别是這個三嬸嫁過來之後,兩家人那可是死對頭一般。
三嬸和大伯娘,哪怕是對面走過,也不會說上一句話,有時還會相互吐痰。
現在,這個大伯,這麼做,無非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吧。
唉,真不能這樣,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現在自己親兄弟,被三嬸按着摩擦,這大伯卻無動于衷,唉,這人,怎麼能會這樣子呢。
那大伯跟這個大娘說完,大娘已經一個骨露翻身起來,整整衣服,馬上就往自己家院裡跑去,大伯則是擠開人群,又鑽了進去。
陳玉坤剛才可是聽說,那三嬸又進屋去折磨三叔了,他管不了,因為他心裡還記挂着那個徐秀茹要來造訪的事。
從鎮上開車過來,真的要不了多少時間的,陳玉坤忙下來,進屋一看,母親和妹妹,正坐在堂屋裡說話。
他忙去竈屋,用清水洗了兩個甜瓜,幾個大番茄,用小盆裝着端到堂屋裡,讓她們吃。
“媽,小妹,你們可别過去了,這太危險,剛才還有人,從房子上掉下去,都摔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