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元嘴角噙着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諷,慢悠悠踱步到林驚羽兄妹面前。
夕陽的餘晖斜照,将他佝偻的影子拉長,如同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他居高臨下地審視着眼前這對狼狽不堪的兄妹,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舒爽。
仿佛三伏天飲下冰泉,每一個毛孔都透着快意。
兩個随手就能碾死的練氣前期蝼蟻,就該乖乖匍匐在塵埃裡。
他林成元要房子,他們就得跪着雙手奉上。
他讓誰死,誰就該立刻抹脖子。
任何忤逆,都必須付出比死亡更痛苦的代價。
他伸出枯瘦如雞爪的手,重重拍在林驚羽染血的肩膀上。
力道不輕,帶着刻意的羞辱,仿佛在拍打一件沒有生命的物件。
臉上卻堆起一副虛僞到極緻的“慈祥”笑容,聲音刻意拔高:
“驚羽啊,果然還是你,識大體,明事理。”
“為了自己的好日子,親手将妹妹推出來,這份‘深明大義’,長老會都看在眼裡。”
他故意頓了頓,渾濁的老眼掃過林驚霞慘白的小臉,惡意幾乎凝成實質。
“相信驚霞去了劉家定能過上好日子呵呵”
那笑聲裡,浸滿了勝利者的得意和無邊的嘲弄。
刻意地扭曲事實,想要看到兩人相互懷疑,甚至反目成仇。
林驚霞的身體在他惡意的目光下,控制不住地微微發顫。
林驚羽猛地擡起頭。
那雙染血的眸子深處,不再是焚天的怒火,而是一片死水般的漠然。
仿佛在看一塊路邊的污穢頑石。
他嘴唇翕動,吐出兩個清晰無比、淬着冰碴的字:
“老狗。”
聲音不高,卻像淬毒的匕首,精準地刺入林成元的耳膜。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