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秦修,眼神平靜而深邃。
“貧僧想聽聽,這位施主的高見。”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變成了利劍,齊刷刷地刺向了秦修。
講經堂内,刹那間鴉雀無聲。
數百道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将秦修鎖定在了首席的位置上。這些目光裡,有好奇有不解,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種審視和質疑。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何德何能能被了塵方丈如此看重,甚至改變了百年盛典的論道主題,隻為聽他一席話?
秦命皺起了眉頭,周身氣息微動,若非姚曦靈在旁邊暗中拉着他,他恐怕就要當場發作。在他看來,這老和尚分明是故意刁難。
姚曦靈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論佛緣?
這種題目,空泛玄妙,最是考驗一個人的佛學底蘊與境界感悟。說得好,是機鋒禅理;說得不好,那就是贻笑大方,當着整個神州西陲佛修的面,被公開處刑。
她看向秦修,卻發現他臉上沒有半分緊張,甚至連一絲波瀾都看不出來。他就那麼安然地坐在那裡,仿佛被數百人注視的不是他,而是一尊無關緊要的石像。
這份定力,讓姚曦靈都感到心驚。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恨意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住持師伯!弟子有話要說!”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釋梵天臉色蒼白,嘴角還帶着一絲血迹,分開人群,一步步走了進來。他沒有看任何人,隻死死地盯着秦修,眼中是化不開的怨毒。
他對着了塵方丈重重一拜,聲若泣血:“弟子釋梵天,輪回九世隻為今朝重證菩提。然道果被竊,佛緣被奪!此人,非是有緣,而是盜緣之賊!”
他指向秦修,聲嘶力竭。
“弟子不信,一個滿身銅臭,巧言令色,甚至與魔頭為伍的凡俗之人,能懂得何為‘佛緣’!弟子懇請住持師伯,讓弟子先論!而後,再讓他論!真假佛緣,一辯即知!”
他這是要當衆與秦修對質,将他徹底釘在恥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