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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鶴眠在隔離病房外守了整整三天,這才終于等到江望舒醒來。
“望舒,你終于醒了!”
他貼心地用棉簽沾水觸碰在她唇上,語氣裡滿是欣喜,“還好你沒事。”
病房裡打點滴的護士滿臉羨慕地看着江望舒,“宋夫人,您先生對您可真好。”
“我可從來沒見過這麼愛自己夫人的男人。”
江望舒聽到這話,臉上滿是笑容,在掃到宋鶴眠時,她故嬌羞地垂眸。
也是垂眸的這瞬間,她并沒有發現宋鶴眠聽見護士這話時驟然的不對勁。
他的手指微微蜷曲,胸口的位置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宋夫人這三個字時有些隐隐作痛。
隻不過是片刻,他便想到了那個被他丢在手術室門口的溫竹溪。
她哭着跪着求他的模樣,一幀幀在腦海裡回蕩着。
心髒的位置像是在瞬間,缺了什麼一樣,就連這周圍的空氣都讓他感覺到些許的窒息。
直到江望舒握住他的手,輕聲詢問着:“鶴眠哥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見她還是滿臉虛弱的模樣,宋鶴眠将心底莫名的不安強壓下去,嘴角扯出一抹笑來。
“沒事。”
說着他将她的手輕輕放下,面上還是在笑着,但是語氣卻急促了些許。
“公司那邊有點急事,我先過去一趟。”
江望舒見他這模樣,心下已經了然,她眸中閃過一絲陰鸷,但很快又恢複了過來。
她慌忙擡手緊緊攥着宋鶴眠的手,小聲地哽咽着:“鶴眠哥哥,你真的要抛下我一個人嗎?”
往常從來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更見不得她這般無助的男人,此時卻像是恍若未見一般。
他掰開她的手指,說出來的話柔和,但語氣卻不容一丁點拒絕。
“你現在身子才剛剛恢複,乖乖在醫院待着,我必須出去一趟。”
說完,他幾乎是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跑去。
哪怕是身後的江望舒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他也沒有停頓半步。
此時他滿腦子裡隻有一個畫面,那就是溫竹溪。
都過去三天了,他不知道她現在會在哪裡。
她額頭的傷有沒有好一點,剛剛做完手術的身體那麼虛弱她會不會暈倒在路邊。
一個又一個的猜測擔憂攪得宋鶴眠心裡萬分不安,他隻能拔腿繼續往前跑着,隻想要自己快點,再快一點。
到溫媽媽病房門口時,他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調整好情緒,緩緩地擡手打開了病房門。
見着病床上躺着一個人,他那懸着的心這才終于緩緩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