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管怎麼用力嘶吼都沒有用。
結局注定改變不了。
這一次，他看見了江望舒的挑釁，也聽見她諷刺的話語。
原來溫竹溪承受了這麼多。
宋鶴眠心疼得直不起腰來，眼眶泛着紅，淚水不斷滑落下來。
他看見溫竹溪被綁在手術台上，一遍遍苦苦哀求着。
“不要，求求你鶴眠。”
“這是我們的孩子，宋鶴眠，他是我們的孩子啊！”
是啊。
上一秒他還在因為有了這個孩子而興奮着，可是下一秒他卻咬牙将她綁在手術台上，強行讓她失去了這個孩子。
宋鶴眠心髒像是被一把匕首一片片割下來，割成片剁成餡。
每一步都痛得他苦不堪言。
可是他還是隻能眼睜睜看着剛剛從手術台上下來虛弱不堪的溫竹溪，在看見媽媽病房空蕩蕩，聽到護士談論捐贈心髒時的絕望。
看她跪在地上磕頭苦苦哀求，感受着她撕心裂肺的痛楚。
原來她竟然承受了這麼多。
宋鶴眠将自己緊緊蜷縮在角落裡。
他恨自己，恨到骨子裡去了。
讓溫竹溪承受這麼多的他，究竟哪裡來的底氣，讓她原諒。
悔恨的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将頭埋在雙手之間，過了半晌才哽咽出一句話。
“小溪，别原諒我，永遠都别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