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解釋聽起來天衣無縫。
一個重情重義、幫助恩師遺孤的形象,足以讓任何心軟的女人動容。
如果我沒有看到他教她拍玫瑰時,那親密無間的姿态和溫柔入骨的眼神,我或許就信了。
“哪個恩師?”
我追問,
“我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
“一個帶我入行的老先生,你不認識。”
他答得很快,顯然早有準備,
“我不想讓你多想,所以才撒了個謊,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大。”
他把一切都歸咎于我的“多想”和“反應大”。
“是嗎?”我拿起那張玫瑰特寫,指尖撫過光滑的相紙,
“那這張照片呢?你也是為了教她,才破了你對我發過的誓?”
“我沒有!”
他立刻反駁,情緒有些激動,
“這隻是一個道具!一個練習用的靜物!它不代表任何意義!”
“不代表任何意義?”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周聿安,你拍過戰争,拍過廢墟,拍過無數人間疾苦,你說你的鏡頭隻對準真實。你最瞧不上的,就是這種糖水一樣的靜物片。現在你告訴我,你為了教一個學生,拍了你最不屑的東西,還破了你最重要的誓言?”
我的質問讓他啞口無言。
他看着我,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
“阿甯,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步步緊逼,
“是因為她不一樣嗎?”
他猛地站起身,搶過我手裡的照片,狠狠撕成了兩半。
“你鬧夠了沒有!”
他怒吼道,
“我承認我騙了你,我道歉!但你能不能不要再抓着這件事不放?今天是我生日!”
他又一次提起了他的生日,仿佛這是可以讓他所有錯誤都一筆勾銷的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