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起頭，清晰地問他：“所以，你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
顧遠皺起了眉：“晚雲，你從小接受的就是最頂級的精英教育，你知道這些都是虛名，你不要學那些小門小戶的女人斤斤計-計較。”
“一個公開的身份聽着好聽而已，你何必在乎。”
“你向來是最懂事，最大氣的，不要像紅雪一樣胡鬧。你知道，我最欣賞你的，就是你的知性優雅，從來不給我添麻煩。”
“今天紅雪生日，公開和她的婚訊，是我送給她最後的生日禮物。”
我的指尖用力，剪刀猛地一劃，正好落在我剛剛精心勾勒的裙擺刺繡上。
那片聖潔的白，瞬間被撕裂。
小雅驚呼：“蘇小姐，您的婚紗！”
我猛然清醒，顧遠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我看着那被剪壞的婚紗，扯下來将它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幫我聯系車，我要和母親去老宅見老夫人。”
顧家老宅裡一片寂靜。
老夫人，顧遠的奶奶，驚訝地看着我：“晚雲，你說什麼？”
我挺直脊背，坐在她面前的軟墊上，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懇切：
“奶奶，顧遠心儀沈小姐，而沈紅雪小姐要求公開的、唯一的未婚妻身份。”
“顧遠剛才來找我，希望我能同意做地下情人。”
2
“蘇家的女兒，不可能接受這種侮辱。”
“我不想讓蘇家蒙羞，但也不想破壞顧遠和沈小姐的感情。”
“所以，請您收回商業聯姻的計劃，取消我和顧遠的婚約。”
老夫人歎了口氣：“我們這種家族，講究門當戶對。晚雲，除了顧遠，集團内沒有合适的聯姻對象了，我怕委屈你。”
我擡眼，一字一句道：“奶奶，請您成全，讓晚雲嫁給顧北晏先生。”
話音剛落，我身後的母親失聲驚呼：“什麼？你要嫁給顧北晏？”
老夫人的目光沉了下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若點頭，就再沒有轉圜餘地。”
我深深低下頭：“晚雲，絕不後悔。”
老夫人眼裡滿是惋惜：“你是我親手為顧遠挑選的妻子，整個圈子，你最是得體聰慧。做顧氏的繼承人夫人，不是誰都能勝任的。顧遠他，真是糊塗。”
旁邊的大姑輕嗤：“顧遠的性子，真随了他那個上不了台面的親媽。”
顧遠是老夫人二兒子和一個女明星的私生子。女人病逝後，老夫人才把他接回本家，當嫡長孫培養。我和他的聯姻，本就是為了鞏固他的地位。
誰知，他竟為了一個沈紅雪昏了頭。
正這時，管家通報：“老夫人，顧總帶着沈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