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時候才看清自己不是什麼運籌帷幄的總裁。
隻是一個被美色輕易俘獲、親手将匕首遞給敵人、斷送了自己家族百年基業的蠢貨。
發布會結束後，審訊員關掉電視，将一份文件甩在他面前。
“看清楚，這是莫迪斯集團給蘇婉婉的轉賬記錄，總金額，五千萬刀。”
“你為她要殺掉自己的未婚妻，毀了你的家族。可她從頭到尾，都隻是别人派來利用你的工具。霍晏青，你還要負隅頑抗嗎？”
“不不可能”
霍晏青看着那些銀行流水，最後一點傲氣也被磨滅幹淨了
他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失聲痛哭，再無半分之前的嚣張氣焰。
“我說我全都說”
他涕淚橫流地忏悔道：
“是蘇婉婉是她說她表哥的施工隊，幹活快，可以清理實驗田我不知道他們會把東西運到哪裡去”
“但我聽她提過一句，說她表哥會把所有渣土，都送到離3号出海碼頭最近的那個垃圾填埋場去”
而在另一間審訊室内，對蘇婉婉的審訊也有了新的突破。
當審訊員告知她，她的身份已經暴露，而她背後的莫迪斯集團也即将被跨國調查。
如果再不交代，很可能因間諜罪和故意殺人罪被直接判處死刑時，她徹底怕了。
“我說！我說！我偷了夏禾5号的資料和部分稻種給了他們，但我留了一手！為了防止他們事後殺我滅口，我偷偷留下了一小份備份稻種，就藏在就藏在我公寓的保險櫃裡！”
她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語無倫次地喊道：
“我交給你們，我全部交給你們，隻求你們不要判我死刑！”
09
根據蘇婉婉和霍晏青的供述，兩支行動隊被迅速派往不同地點。
一組突襲了蘇婉婉的豪華公寓，從保險櫃中成功回收了她為自保而留下的夏禾5号備份稻種。
另一邊，另一組人員在3号碼頭旁的垃圾填埋場，經過艱難搜尋，也找到了部分被污染損毀的實驗材料。
宣判前，在特殊安排下，我在一間探視室内，見了霍晏青最後一面。他穿着囚服，剃着寸頭，早已沒了往日不可一世的模樣。
“周時月”
他聲音沙啞，似乎還想做最後的掙紮：
“我想我的确是做錯了。如果我沒有那麼傲慢的話，或許我們之間會不一樣。”
我平靜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夏禾5号的研發，從立項之初，就定為國家與企業的聯合項目。而霍氏集團，是我親自指定的唯一企業合作方。”
“如果你沒有做這些蠢事，再等半年，等夏禾5号的成功數據公布于世，霍氏集團的股價将一飛沖天，成為全球農業科技領域無可争議的龍頭。”
“也就是說，你本來有機會帶領霍家達到從未達到過的高度。可以擁有名譽、财富、以及一個光明的未來。”
“但為了你那點可笑的傲慢和廉價的情欲，你選擇親手将這一切都推進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