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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榻上,我想到上輩子,父王就是在回京的路上遭遇了伏擊!
“哥哥”
我急切地想抓住他的衣襟提醒。
“父王,路上有壞人”
然而,我話還未說完。
就見哥哥頭也沒回地對着空蕩的角落厲聲道。
“影七!立刻帶着孤的金令,持孤的密信,調動近衛軍,晝夜兼程,務必在父王行至三元峽之前趕到接應!途中若遇任何可疑之人靠近禦駕,格殺勿論!記住,是任何可疑之人!包括軍中随行之人!”
他語速極快,命令清晰無比,仿佛早已在心中演練過千百遍!
我猛地睜大了眼睛!
三元峽!
正是父王上輩子遇襲之地!
哥哥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他甚至提到了“随行軍中之人”,難道他連軍中有叛徒都知曉?!
太醫很快趕到,被哥哥那駭人的氣勢吓得戰戰兢兢。
太醫開始診脈和處理我手背、後背被燭淚燙傷、被針紮又被池水浸泡的傷口。
哥哥寸步不離地守在榻邊。
入夜,驚吓、寒冷、傷痛終于徹底擊垮了我這小小的身體。
我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意識在昏沉與短暫的清醒間浮沉。
恍惚中,我感到一隻溫暖的大手始終緊緊握着我的小手。
耳邊傳來哥哥低沉的呓語。
“念念别怕,哥哥在,哥哥回來了!”
“哥哥做了一個好長好恐怖的噩夢啊,夢裡,哥哥沒能護住你,哥哥眼睜睜看着你被林貴妃和那八個畜生害死了你”
他的聲音哽咽得厲害,滾燙的液體滴落在我的額頭上。
“念念,你放心這一輩子!哥哥回來了!哥哥絕不會讓噩夢重演!哥哥拼了這條命,也一定會護住你!護住父王!那些害過我們的人哥哥要他們百倍、千倍地償還!”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怪不得本該遠在江南赈災的哥哥會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現在荷花池邊!
怪不得他對父王即将遇襲的地點、甚至軍中叛徒都了如指掌!
哥哥也重生了!
和我一樣,帶着上輩子慘烈的記憶和血海深仇,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