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頭。
這份合同裡寫得清清楚楚,這棟别墅裡裝滿了隐藏的攝像頭。
那些富豪,那個老王,此刻一定正坐在某個舒适的監控室裡,喝着紅酒,饒有興緻地欣賞着我這個最後的演員臉上會露出怎樣的驚恐和掙紮。
我要找到它們。
我要讓那些躲在黑暗裡的眼睛知道我在看着他們。
我首先排除了天花闆和燈具,那些地方太明顯了。我的目光落在了房間裡那些不起眼的裝飾物上。
梳妝台上的首飾盒。
床頭櫃上的電子鬧鐘。
牆角的一個煙霧報警器。
我走到那個煙霧報警器下面,踮起腳,用手指輕輕地在那個紅色的指示燈旁邊摸索着。
我摸到了一個針孔大小的凹陷。
就是它。
我沒有破壞它。
隻是擡起頭,對着那個針孔,露出了一個充滿嘲諷的微笑。
然後緩緩地對着它,豎起了我的中指。
做完這一切,我感到一種病态的快意。
我知道他們看見了。
我知道他們現在一定很憤怒。
憤怒吧。
因為好戲,才剛剛開始。
我走到那座巨大的紅木衣櫃前。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它。衣櫃的做工很工整,門闆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薔薇花紋。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我緩緩的伸出手,觸摸着有些冰冷的門闆。
“咯吱”
衣櫃裡,女人的哀求聲變成了搖晃聲。
仿佛裡面吊着的人正在因為我的靠近而劇烈地晃動。
我沒有害怕。
我把耳朵輕輕地貼在了門闆上。
想弄清楚這聲音到底是來自一個絕望的鬼魂,還是一個隐藏的揚聲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