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小雯回了條消息。
“别急，這個署名很快就是别人的了。”
在周圍人複雜的目光中，我面無表情。
一下，兩下，三下。
我親手删除了自己連續三個通宵的心血。那些為了優化用戶體驗而調整的圓角，為了視覺平衡而修改的間距，為了特殊人群而增加的輔助圖形，全部消失了。
設計稿恢複成了最初的模樣，醜陋又笨拙。
我開始整理所有的設計源文件，标注圖層，撰寫思路筆記，準備交接。
身後傳來腳步聲。
組長帶着一個新面孔走到了我的工位旁，是新來的實習生李薇。
“小李啊，你以後要多跟周夏‘學習’。”組長特意加重了“學習”兩個字。
李薇立刻會意，嬌聲說道：“組長放心，我一定會遵守團隊流程，絕對不會像有些人一樣自作主張的。”
他轉頭看向我，下巴擡得高高的。
“周夏，李薇以後就負責這個項目的核心視覺部分了。”
“你，現在，立刻，馬上，把整理好的所有源文件，全部交接給她。”
“交接完了，你就去負責一些打雜的工作吧。”
他像是驅趕一隻蒼蠅。
我看着他那張寫滿得意的臉，又看了看旁邊李薇那副掩飾不住竊喜的表情。
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将整理好的文件壓縮包，通過公司内網，發給了李薇。
發送成功。
2
李薇立刻搬了張椅子，緊挨着我坐下。
“夏姐，我剛來，很多東西不懂，交接的時候我想看着你操作，跟你學習學習。”
她的聲音又甜又膩，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屏幕。
名為學習，實為監視。
組長站在旁邊，抱着手臂，冷冷地補充了一句。
“李薇，你辛苦一點，把所有文件都檢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