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嘻嘻将這個八卦分享給了柳思月知道。
柳思月點點頭,“是呀,你爹的命是硬了些,說是克妻呢,不過如今看來倒是還好,而且人也不錯。”
嘻嘻趴在柳思月肩上,好奇地看着娘的耳根子,“娘,你的耳朵為什麼這麼紅?你的耳朵也熟了嗎,能吃嗎?”
“胡說!”柳思月騰出一隻手拍下她在自己耳朵上作亂的小手,闆着臉訓斥道,“人肉哪能吃,娘這是熱的,熱的!不是熟了!”
“哦。”嘻嘻被打了也不生氣,乖乖地應了一聲,眼神跟着街上行走的小販走,“那那個糖餅我能吃嗎?”
柳思月沉默了一瞬,沒好氣道,“你自打進了将軍府都吃了多少糕點了?再吃牙都要壞了,到時候有小蟲子從你牙齒裡爬出來,你可别哭着喊娘。”
嘻嘻被這個描述吓了一跳,本能地捂住嘴,不敢說話了。
柳思月這才安心,抱着她繼續往前走,準備到前頭買些繡線。
不巧卻在這個時候,碰上了她們最不想見到的人。
趙如蘭和時小俊。
這兩人并肩走在一起,倒是叫人意外。
柳思月挑了挑眉,沒有打算上去見禮。
女子的名節要緊,趙如蘭的容貌不是人人都認得,行走在街上旁人隻會覺得她是帶着弟弟出門,可她若是上去見了禮,勢必要暴露那兩人的身份,反倒是給趙如蘭添了麻煩。
柳思月雖然不喜趙如蘭,卻也不願壞了人家名節。
可她有心躲着,那兩人卻未必這麼想。
尤其是時小俊,當時就出言譏諷了,“喲,這是誰啊,這不是那個害秦四公子受傷的小禍害嗎,怎麼也不多帶幾個丫鬟,倒是帶了這麼一個啧。”
時小俊的話沒說完,鄙夷的視線在柳思月身上掃了一圈,眼底是藏不住的惡意。
自秦文澈受傷的事一出,他就極力宣揚嘻嘻是個禍害,試圖蓋過陛下親口承認的“福星”一稱,隻是一直也沒個成效。
如今見嘻嘻出來,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就是惡心這母女倆也好。
時小俊是認得柳思月的模樣的,隻是他故意假做不認識,還言語嫌棄柳思月的出身,為的就是好好羞辱她一番。
誰叫她的女兒總是給自己不痛快,他今日就非要讓她也不痛快!
趙如蘭聞言也出聲配合,“時公子慎言,這可不是什麼仆婦丫鬟呢,這可是将軍府的新夫人柳氏,不過說來也難怪時公子不認得,四夫人怎麼也不好好打扮打扮,如今你可是嫁入将軍府了,衣着打扮也要合得起身份才行,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我都險些沒認出來呢。”
柳思月輕笑着,面不改色,“婆母和夫君原說要給我置辦些行頭的,隻是我聽說江南水患,連宮裡的陛下和娘娘們都奉行簡樸,好省出些銀錢來救助江南百姓,我想着,我也是被陛下庇佑的百姓之一,自然也要效仿陛下和娘娘們,可惜我也不能做什麼,隻得請求婆母和夫君将要給我置辦行頭的那筆錢捐出去。”
說着,柳思月故作無意地瞥了一眼趙如蘭頭上插戴的簪子,“喲,趙小姐這簪子,前幾日夫君要給我置辦行頭的時候帶我去看過,這可是臻品樓新出的簪子,一支就要五十兩銀子呢,這五十兩也不知道夠買多少白米,能救多少江南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