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一早又被妹妹喊起來打了套五禽戲,這次醒了,他就一直沒能再睡着,躺回床上睜着眼睛一直到聽見隔壁弟弟房間有動靜才重新起身。
他實在是太好奇了,對于這個新來的妹妹,家裡人幾乎沒有原則的偏寵,可她身上似乎與生俱來的那股讓人親近的感覺,以及昨日的所聞所見,都讓他對這個新妹妹有巨大的好奇心。
他非得跟着嘻嘻一日不可,瞧瞧這丫頭到底有什麼乾坤。
秦文瑞倒也沒有攔着,他身子弱,多一個人護着妹妹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四個人便一同去了書堂。
雖然嘻嘻上學時日短,可她天資實在是高,很快便被升到了秦文澈所在的那個屋子,秦浩宸呢,雖然病了一段時日,落下了不少功課,可他是朱夫子認可的全書堂最聰慧的人。
當然了,是嘻嘻來之前最聰慧的人。
溫習了一段時間,他也跟上了進程,也被調去了秦文澈那邊。
一同去的,還有李時。
而秦文瑞原本就跟秦文澈同一個書堂,隻是出門許久,屋裡早就沒有了他的座位,他倒也不在意,尋摸了個無人的空座,盤着腿坐下來,百無聊賴地托腮看着前頭的嘻嘻。
朱夫子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這一幕。
小老頭眯着眼,盯着那個百無聊賴的身影看了許久,才緩步走了過去。
正巧秦文瑞盯着嘻嘻看得正出神,全然沒有注意到夫子正往自己的方向走來。
腦袋就被一本書給砸了。
秦文瑞吓了一跳,猛地擡起頭,對上朱夫子闆着的臉,“你何時回來的?回來了怎的不跟書堂報備一聲?出去的時候可溫習功課了?你怎麼敢坐在這個屋子裡的?”
連珠炮一樣的詢問,問得秦文瑞腦子宕機,好半晌才摸着腦袋傻笑道,“給夫子請安!”
朱夫子反手又用手裡的書砸了他的腦袋一下,“你弟弟病重在家躺了一年,回來之後都老老實實去了隔壁,你天資難道有你弟弟高?怎的還敢厚着臉皮坐這兒?”
秦文瑞緩慢地眨了下眼,老實巴交,“夫子,您舍得讓我弟弟去隔壁呀?”
書院的每個書堂是按着學生的學習進度分配的,最次的那批和剛入學的那批都在隔壁。
這樣的地方,朱夫子怎麼舍得他的愛徒去?
秦文瑞不理解。
朱夫子輕哼一聲,沒說什麼,背着手轉身往回走,隻悠悠丢下一句,“你既然敢坐在這兒,那就準備好考教功課,若是你敢忘了,老老實實滾到隔壁去!”
秦文瑞扁扁嘴。
夫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兇。
但是他的弟弟,難道真去了隔壁?
秦浩宸坦然對上秦文瑞探究的眼神,冷靜解釋,“我是去了不假,但我原是為了陪妹妹才去的,不想夫子竟也跟着去了。”
秦文瑞沉默。
他就知道,朱夫子這個小老頭,怎麼舍得自己的愛徒去隔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