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簡直荒謬!說咱們夫人跟拐賣案也有關系。”
“更有甚者,還說夫人當年也是從犯,隻是将軍您把夫人給保下來了而已!”
秦文淵可算聽明白了。
怪不得這班人這麼不高興呢。
他輕笑出聲,全然沒有将這些事情放在心上,“這些我都知道,不僅我知道,夫人也知道了。”
這樣的流言,将軍府自然早就知道了。
當然了,也不是全都說得這麼難聽的,更多的是贊歎柳思月剛正不徇私的,也有心疼柳思月這些年受苦的,慶幸柳思月的父親早早分家,沒讓柳思月被這家人連累的,什麼說法都有。
秦文淵一開始還擔心柳思月聽了那些譏諷會不高興,挖了酒特意回屋想寬慰寬慰他。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呢,柳思月先沖他溫和一笑,“夫君不必安慰我,外頭的流言蜚語我不會放在心上,我也不害怕,我沒有做那些事,清清白白,旁人再怎麼給我潑髒水都沒有用。”
秦文淵撓撓頭,準備了一籮筐的安慰話都沒用了,他登時有些不知所措。
還是柳思月看到了他指縫裡藏着的泥,嬌嗔一聲親自去打了水來給他洗手,“夫君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跟孩子一樣玩一手泥?”
離得那樣近,秦文淵都能聞到柳思月發梢裡藏的桂花油香氣。
他低垂下眼眸,正好能看見柳思月稍稍偏過去的側臉。
他忽然想起在柳家老宅的院子裡,這張側臉神情堅毅,那時候的柳思月反應甚至比他還快,毫不猶豫地射出一箭救下嘻嘻。
這個女子,真的與其他人很不同。
尋常女子沒有她的堅毅,出手不會似她這般果斷,聽到這樣的流言早就痛哭流涕生不如死了,她卻能在流言的洪流之中保持清醒,堅定自己是清白無辜,相信自己不會被傷害。
這樣的性情,萬中無一。
秦文淵隻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但這些,他可不會跟這群大老粗們分享。
都是一群——大部分——沒有媳婦的人。
嫌棄。
秦文淵挪了挪屁股,跟他們拉開一點點距離,“放心好了,夫人不在意這些,哎呀跟你們說不明白,你們又沒有媳婦,又媳婦也不會跟我媳婦一樣好!”
将士們沉默了一下,第一次覺得他們的将軍有些賤嗖嗖的,欠揍得很。
唯有一根筋的副将沒聽出秦文淵這話裡頭暗戳戳的炫耀,以為他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主動尋了個旁的話題,“哎将軍,那您将陛下賞賜的酒都給我們喝了,年底可怎麼跟幾位大人比?”
秦文淵眉梢一挑,更得意了,“我已經找到我三哥藏酒的地方了,到時候我全給他偷了,今年赢的肯定還是我!再說了,咱們都自家兄弟,分你們喝幾壇子也是應當的!”
副将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這也不夠啊,要不您再回去挖幾壇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