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邊關忽然傳來喜報。
秦瀚洲派去的援軍突襲靖王軍後部,将包圍圈撬出了一個小口,通過小口将糧草物資運送進去。
有了物資,将士們穿得暖和,吃得也飽,于是聯合援軍奮力反抗,将包圍着他們的靖王軍和番邦軍打得節節敗退,不得不退城中閉門不出。
秦文淵拿着當年秦老将軍留下的布防圖,命将士們掘地五尺挖出地道。
城門底下三尺埋了無數大石,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挖地道偷襲。
這事旁人不知,縱使知道,也不知究竟多深,但秦文淵不同,誰讓當初設計布防圖督造這座城池抵禦外敵的是他爹呢。
他爹命人埋大石于地下三尺,他就命人掘地五尺,隻要夠深,這地道就能挖通!
這事辦起來不難,将士們吃了飽飯,有了力氣,挖起地道來也幹勁十足,難就難在邊關下了雪,泥土滲入雪水,加大了挖掘的難度。
可不知為何,就在秦家軍動手挖地道的那一刻,紛紛大雪忽然沒有任何征兆地止住了,天邊雲層散開,金燦燦的太陽高懸上空。
積雪融化,雪水都被曬幹,而這一切,不過是半日功夫。
秦瀚洲拿到喜報的那一刻都懵了。
欽天監說,邊關這場大雪,起碼要下七天七夜啊。
真是怪事
他狐疑地低頭看了眼挂在自己腿上的小家夥,難道,真是這丫頭分了一半福運給弟弟?
嘻嘻對上他的視線,連聲催促道,“寫什麼了,寫什麼了?爹爹什麼時候能回來?”
秦瀚洲費解地撓了撓頭,将信紙交給她,又忽然覺得自己好笑,“能看懂嗎?”
嘻嘻沒有接,叉腰,仰頭,“我!不認得那麼多識字!”
秦瀚洲屈起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上書堂都幹什麼了,不認得那麼多字你還這麼驕傲。”
嘻嘻才不管那些,她繼續不管不顧地抱住秦瀚洲的大腿,像狗皮膏藥一般粘在人家身上,撒着嬌連聲哀求,“好三叔,世上最最最好的三叔,求求你就告訴我吧,爹爹是不是要回來了?”
秦瀚洲将她一把抱起,大步往外走去,“是有喜事,你爹不日就能回來。三叔如今要進宮向陛下彙報這個好消息去了,你呢,從今往後不許你再去靈泉寺了,你好好上書堂念書去,小文盲。”
嘻嘻大驚,“為什麼不許我去靈泉寺?我還要替爹爹求個平安呢。”
秦瀚洲眼底藏了幾分笑意,卻故意闆起臉來假裝嚴肅,“你爹已經平安了,不用你去求了,你如今當務之急是好好念書,成日跑靈泉寺,書堂都多久沒去了,嗯?”
嘻嘻蕩悠着小肉腿,假裝聽不懂三叔在說什麼。
秦瀚洲帶着她徑直去了秦老夫人屋裡,将秦文淵那邊的好消息說給秦老夫人知道,又特意看向柳思月,“弟妹,嘻嘻天賦異禀,實在不可浪費,還是當以學業要緊,那靈泉寺,暫且不必去了,讓嘻嘻好生念書才是。”
柳思月溫順應了聲是。
秦瀚洲還要進宮,也無暇多說,留下嘻嘻便回屋換了身官服入了宮。
屋裡,秦老夫人不斷撫着自己胸口,顯然是一副心頭大石落下的模樣,“前幾日我日日睡得不安穩,今早一起來,這老喜鵲在我床頭叫了幾聲,我就覺得合該是有好事要發生,果然得了這喜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