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柳思月才補充道,“隻是臣婦尚且不知,這裡頭的藥是什麼藥。”
趙如蘭曾經朝将軍府投毒一事并不算秘密,長公主的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接過酒杯面向趙如蘭,語氣不善,“你竟敢在公主府投毒?”
“本宮倒是不知道,你是想謀害秦将軍夫人,還是想陷害本宮。”
這個罪名可就大了,趙如蘭本就慘白的臉色愈發難看。
她急急忙忙下跪,語無倫次地解釋着,“不、不不不,臣女不敢,臣女不敢啊!請長公主殿下明鑒,您就是借臣女十個膽,臣女也萬萬不敢陷害長公主殿下。”
甚至無需逼問,趙如蘭便什麼都說出來了。
“這酒不過是下了一些迷情藥,臣女曾聽說,柳思月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她是與人通奸才氣死前夫,所以臣女、臣女想坐實她這個罪名,僅此而已,這不是毒藥,不是毒藥啊!”
不等長公主出聲,柳思月已經嗤笑一聲。
她平靜地,仿佛在叙述一個無關自己的故事,“先夫是重病離世,他救了我的性命,但那個時候,他已經身患沉疴,最後的願望就是想娶個媳婦,好叫老娘放心。”
“我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所以嫁給先夫,好讓他老娘安心離去,不想先夫在嘻嘻兩個月大的時候也跟着離世,留下我孤兒寡母,我本就已經十分不易,徐夫人不知聽信了什麼小人的妄言,将這樣的髒水潑在我身上,難道是非要逼死我不可麼!”
這是柳思月第一次說出和前夫之間的關系。
這樣的苦難,柳思月并沒有打算時時回憶,如今卻是不得不說了。
長公主聽着都動容,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軟下聲音寬慰她,“都過去了。”
“謝長公主。”提及往事,柳思月的眼眶有些紅,“先夫是個孝子,本不想拖累我,可為了滿足老娘心願才不得不央求我嫁給他,如今他已經不在,為何徐夫人還要這般讓他難堪,讓我也難堪!”
“是不是非要我死,才能以清白之身留存人間!”柳思月情緒上頭,當即拔下頭上簪子逼近自己的脖頸。
長公主離得最近,被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攔,“四夫人!勿要沖動,這樣的渾話本宮第一個不信,這徐夫人當真是糊塗随口污蔑你,你是什麼人,本宮有眼睛,瞧得出來,快放下簪子,别做傻事!”
柳思月的眼淚珠子已經徹底繃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淚直往下掉。
惹得長公主心疼不已,看着趙如蘭的眼神愈發厭惡,“趙氏,同為女人,你為何這般惡毒?秦四夫人若果真是你所說的那種水性楊花的婦人,她又何苦一個人帶着閨女賣了三年燒餅?她為何不早早改嫁那所謂的奸夫?”
“分明是你嫉妒她,胡亂攀咬,你實在是歹毒至極!”
趙如蘭吓壞了,連連磕頭,哀求長公主和柳思月饒過她這一次。
長公主指着趙如蘭,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你當真是好謀算啊,借着本宮的宴會弄出這些事來,奸夫是不是也早就找好了,如今就藏在本宮的府邸是不是?好哇,好哇,你就等着本宮當你的棋子,等着本宮陪你去捉奸,落實秦夫人的罪名是不是?”
“本宮倒是成了你的工具了!”長公主怒不可遏,“來人,給本宮查,把公主府翻過來,也要将趙氏藏的那個奸夫給本宮找出來!”
侍衛們齊刷刷應了一聲,分散到各處開始去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