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比陸夫人還要大上幾歲,語嫣算是她老來得女,也是疼的要緊。
當天聽到容成裕說了事情經過,甚至氣暈了過去。
現在看陸家母子,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不知貴客駕臨有失遠迎,也不知什麼風,竟将你們吹來了。”容夫人語氣陰陽,看向陸煜城的時候更是翻着白眼。
陸夫人陪着笑:“好姐姐,我前些日子回了老家,這才回來,碰巧娘家送了些絲綢的衣料,做成衣服最是貼身養人。”
陸夫人叫丫鬟将料子拿過來,也表明自己提前并不知此事。
容夫人隻是看了一眼,低頭端起茶水喝,并沒有要收下的意思。
陸夫人臉色略微難看了些。
容夫人出身名門,是鄭州劉氏之後,祖上是富甲一方的富商,爺爺争氣又有了官職,父親和叔伯也都相繼為官,哥哥們都頗有出息,她姐姐嫁的更是威虎骠騎将軍守護一方。這點小東西,她還不至于稀罕。
陸夫人娘家不過是個四品官員,比劉氏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本就處處低了一頭,但因為容語嫣先許給她的淮兒,後又非嫁給陸煜城,讓她在容夫人面前腰杆子硬氣了些。
現在鬧這麼一出,陸夫人真是頭都擡不起來。
想着,陸夫人轉頭瞪着陸煜城:“還不滾過來給容夫人道歉!”
陸煜城很利索的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撩袍子直接跪下:“伯母,我知道您在氣頭上,但還請聽煜城解釋,外頭那些不過謠言,并非事實,請伯母讓我見語嫣一面,我自會跟她解釋。”
容夫人将茶杯放下,她覺得現在沒上去給陸煜城兩巴掌都是她大度:“我家語嫣不會出來見你,你死了這條心吧,婚事由我們家退,不撕破臉已經是給你們陸家面子。”
随後容夫人看向陸夫人:“妹妹,同為女人,我也知道你的不容易,侯爺風流,庶子女無數,你卻隻有淮兒一個。淮兒是個好孩子,可惜了,我們語嫣福薄。”
“你當日厚着臉皮來求我們将原本淮兒和語嫣的婚事下移給你這個庶子我已然是不同意的,可憐你們甯遠侯府男丁稀薄,頭前那些通房妾室的兒子要麼沒留住,要麼長不大,就剩陸煜城他這麼一個,看在你低頭上門求着我的份兒我才同意的。”
“我家語嫣沒那麼大本事,也沒有那麼深的心機,怕是入了你們甯遠侯府的門,都不能活着出來。”
陸夫人的臉因為容夫人這一番話青白變換着。
這話足夠諷刺,也足夠難聽。
就差把陸夫人心思深沉,想要坑害她女兒入侯府這話說明面上了。
陸夫人一輩子都好面子,坐着甯遠侯府主母的位置,二品的诰命夫人,雖然娘家沒有依仗,但她仍舊不遜于人。
被容夫人這樣當着面打臉還是頭一次。
陸夫人用力攥緊手中的帕子,臉色都被氣的煞白。
為了這個小畜生,被人這樣羞辱,陸夫人忍無可忍。
“姐姐這意思是沒得談了?”
“妹妹還請回吧,來人,送客。”
容夫人不卑不亢。
倒是陸夫人以為将陸煜城扯來道個歉,她訴訴苦就可以過去的事兒,變成了被奚落一頓,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