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右後排，李媛死死攥着筆袋。
突然，教室門被猛地推開。紀淮川陰沉着臉走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屏息等待着新一輪沖突的爆發。
一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預想中的火星撞地球并沒有發生。
秦寶兒連眼皮都沒擡一下，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翻着課本。
紀淮川則陰沉着臉，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放學鈴響，秦寶兒撥通了司機的電話：“晚一點兒再來接我。”
她跟着林悅穿過幾條狹窄的巷道，眼前的景象驟然一變——
逼仄的街道兩側擠滿攤販，蒸騰的熱氣裹挾着食物香氣撲面而來。這裡與秦寶兒熟悉的豪華商圈截然不同，卻是最真實的市井煙火。
“寶兒”林悅局促地絞着手指，“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太亂了”
秦寶兒卻興緻盎然地打量着四周：“急什麼？我還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地方呢。”
她們沿街買了糖葫蘆、炸年糕，每次秦寶兒要付錢時，林悅都搶先一步：“這些很便宜的”
走到街尾時，秦寶兒堅決地拉住林悅：“晚飯必須我請！你想吃什麼？”
林悅推脫不過，随手指向轉角處的小攤：“那炒米粉吧。”
“老闆，兩份炒米粉。”秦寶兒話音剛落，正在颠勺的身影蓦然轉身——
顧斯野？
他居然在這裡擺攤賣米粉？
秦寶兒知道顧斯野家境不好，但沒想到會窘迫到這種地步。
白天要在學校應付繁重的課業，晚上還要在這裡揮汗如雨地颠勺。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顧斯野的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慌亂。他穿着洗得發白的舊t恤，黑色圍裙上沾滿了油漬和調料，與學校裡那個清冷孤傲的學神判若兩人。
“吃什麼？”顧斯野很快恢複了平靜，聲音依舊冷淡。
秦寶兒這才回過神來：“米米粉，兩份。”
顧斯野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開始熟練地操作起來。火光映照下，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翻動着鍋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