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野看着她冷靜到近乎冷酷的側臉,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你要把她們凍死在裡面嗎?”
他雖然厭惡那兩人的惡毒,但也知道鬧出人命的後果。
秦寶兒轉過頭,夜色中她的眼睛亮得驚人,卻帶着一種冰冷的算計:“現在還不是讓她們死的時候。死太便宜她們了,尤其是白薇。”
她嘴角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弧度,“我要讓她明白,什麼叫真正的自食惡果。她加諸在我身上的恐懼和絕望,我會一點點還給她。”
顧斯野微微蹙眉:“可她們在裡面,溫度很低,很快就會失溫,甚至被凍僵。”
“放心,我計算過時間。”秦寶兒語氣笃定,“那個冷藏室并非急速冷凍庫,而且我調整了一點設置。一個小時内,她們隻會感到極度寒冷和恐懼,但還不至于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我要的就是她們瀕臨崩潰的那個點。”
她看向顧斯野,眼神緩和了些,“顧斯野,你先回去吧。後面的事情,我自己來處理更合适。你出現在這裡,反而容易惹人懷疑。”
顧斯野垂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女孩蒼白的臉上帶着不容置疑的決斷和一種與她年齡不符的沉穩。
他最終點了點頭:“好。那你注意安全。”
“嗯。”秦寶兒輕輕應了一聲。
顧斯野轉身融入夜色,很快消失不見。
秦寶兒獨自站在陰影裡,聽着遠處冷藏室方向隐約傳來的、已經變得微弱絕望的拍打和哭喊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拿出手機,安靜地計算着時間。
大約一個小時後。
估摸着裡面的兩人已經快要到達生理和心理承受的極限,秦寶兒才深吸一口氣,用力揉了揉眼睛,直到眼眶泛紅,然後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逼出生理性的淚水。
她将頭發弄得更亂,衣服上的污漬也更顯眼,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經曆了巨大驚吓和掙紮後僥幸逃脫的模樣。
做完這一切,她踉踉跄跄地跑出學校,一路“驚魂未定”、“淚流滿面”地沖回了别墅。
“砰”地一聲推開家門,巨大的動靜立刻驚動了别墅裡的人。
“寶兒?你怎麼了?!”正在客廳看文件的秦父看到女兒這副狼狽不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猛地站起身,臉上瞬間布滿震驚和擔憂。
秦母也聞聲從樓上快步下來,看到女兒的樣子,吓得臉色都白了。
“爸爸!媽媽!”秦寶兒撲進母親懷裡,身體“瑟瑟發抖”,哭得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開始訴說,“嗚我、我差點就死了有人、有人把我騙到學校倉庫的冷藏室,把我推了進去,還把門鎖上了嗚嗚我好冷,好怕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她的話語零碎而充滿恐懼,但卻清晰地傳遞出了關鍵信息——被人陷害,鎖進冷藏室!
“什麼?!”秦父勃然大怒,額角青筋暴起,“誰敢動我女兒?!無法無天了!”
他立刻抓起電話,直接撥通了校長的号碼,“李校長!我女兒在學校差點被人害死!就在你們學校的冷藏室裡!我現在立刻帶人過去,你最好也馬上給我到場!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挂斷電話,秦父立刻召集家裡的保镖和司機,一行人浩浩蕩蕩,車輛疾馳沖向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