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川被她一喝,加上傷口的疼痛,撲過去的動作硬生生頓住,但胸膛依舊劇烈起伏,喘着粗氣。
三人一起走到走廊盡頭的僻靜處。
顧斯野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率先開口,:“有事?”
紀淮川被這兩個字點燃了最後的引線,他猛地擡起頭,聲音因為極緻的憤怒而顫抖:“顧斯野!你是不是要回紀家?!你說!是不是!”
顧斯野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麼?我回我自己的家,還需要經過你的批準?紀淮川,别忘了,那理論上,也是我的‘家’。”
這句“我的家”徹底刺激了紀淮川!他直接暴怒,:“你t放屁!你個小三生的野種!賤貨生的雜碎!你有什麼資格說那是你家?!那是我家!是我紀淮川的家!你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媽一樣,隻配活在陰溝裡!你——”
“啪——!”
一聲極其響亮的耳光,狠狠打斷了紀淮川惡毒的辱罵!
顧斯野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在了紀淮川的臉上!力道打得紀淮川整個人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倒。
紀淮川捂着自己瞬間紅腫起來的臉頰,猛地轉過頭:“你敢打我?!顧斯野!你t竟然敢打我?!”
他簡直要氣瘋了,嘶吼着就要不管不顧地撲上來拼命!
秦寶兒站在一旁,也被顧斯野突然的動手和那句“回紀家”驚得愣住了。
但看到紀淮川這副癫狂的模樣,她還是下意識地拉了顧斯野一把,讓他後退一步,避開了紀淮川的撲打。
紀淮川撲了個空,更加怒不可遏。
他轉而看向秦寶兒,一張原本俊美的臉因為憤怒和嫉恨而扭曲得不成樣子。
“寶兒!你聽到了嗎?!你看到了嗎?!他不僅像個乞丐一樣跑到我家問我媽要錢!他現在還要登堂入室,回到紀家來搶走屬于我的一切!他根本就是個陰險卑鄙、不知廉恥的小人!”
他試圖用最惡毒的語言撕碎顧斯野在秦寶兒面前可能有的任何形象,:“私生子!野種!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他生來就肮髒!見不得光!是紀家的恥辱!是活該被唾棄,被打死的存在!”
然而,面對他歇斯底裡的咆哮和惡毒的指控,秦寶兒的臉上卻沒有任何他預想中的震驚或厭惡。
她隻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我知道。”
紀淮川猛地噎住,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你你知道?你知道為什麼還要護着他?!他是野種!是私生子啊!寶兒!”
對于他們這樣的豪門而言,私生子就是原罪,是肮髒的,上不得台面的存在,是所有人都該鄙夷唾棄的對象!秦寶兒怎麼能
秦寶兒迎着他難以置信的目光,重複了一遍之前說過的話:“那又怎樣?出身是他能選擇的嗎?他從頭到尾做錯了什麼?”
“那又怎樣?!那又怎樣?!”
紀淮川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話,身體因為巨大的沖擊和憤怒而踉跄了兩下,差點站立不穩。
他赤紅的眼睛死死盯着秦寶兒。
“秦寶兒!我們才是一起長大的!我才是你的朋友!是你未來的未婚夫!我身上這傷!也是因為救你才受的!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你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了這樣顧斯野這個髒東西這樣對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