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緩緩上升，鏡面映出她微蹙的眉頭。
那個驚心動魄的後空翻畫面不斷在腦海中回放——少年在空中舒展的身姿，落地時突兀的錯位，還有那聲令人心悸的脆響。
她不自覺地攥緊了手心。
站在506病房門前，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了門。
病房裡彌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氣息。
顧斯野正閉目靠在床頭，聽到開門聲，他眉心微蹙，以為是陰魂不散的白薇去而複返，連眼睛都未睜。
“滾！”
一個字，淬着毫不掩飾的厭棄。
秦寶兒的腳步倏然頓在原地。
沒有聽到預想中倉皇離開的腳步聲，顧斯野不耐地睜開眼。
逆光中，他最先看到的是一雙微微睜大的杏眼，帶着措手不及的愕然。
當視線聚焦看清來人時，他眼底一抹亮光飛快掠過，随即又消失。
他眼神迅速冷卻，甚至比先前更加疏離，：“你來幹什麼？”
秦寶兒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左腿厚重的石膏上，：“來看你啊。”
她聲音不自覺地放輕，“你的腿醫生怎麼說？”
顧斯野偏過頭，避開她關切的目光，下颌線繃得緊緊的。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硬邦邦的，：“死不了，也瘸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