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昭歎了口氣,壓下心中的無奈。
前世溫昭昭在亂世底層掙紮了幾年,隻能說一句“人心難測”。
就像是裴钰,前一秒對她笑臉相迎,後一秒就能一劍穿心将她殺掉。
她清楚人心難測,但也清楚,不答應他們,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母女三人戰鬥力極低,将人放在明面上虛與委蛇要比他們直接來硬的強得多。
說了半天,這些事情由不得她。
外面傳來喧鬧聲,應該是荀小梅帶着家人進來了。
溫昭昭囑咐朱氏:“趕了一天車你們都累了,我下去看看。”
“也好。”
朱氏現在很信任溫昭昭,昨天,她和程景遇拉扯已經很耗費心神了,趕了一天的路更是累到離譜。
“荀家”有六口人,荀家夫婦,佝偻着腰的老夫妻,荀小梅和荀小莊兄妹。
溫昭昭下了馬車,目光落在荀家人的鞋子上。
在場的衆人穿着布滿補丁的棉衣,但他們腳上卻是嶄新的冬靴。
突如其來的極寒,打了個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普通農戶會在秋季準備過冬的衣物,盛夏,手上應該不會有這麼新的衣服。
荀大典型的莊稼漢長相,膚色黝黑,看着憨厚老實,他熱切地朝着溫昭昭點頭,
“謝謝姑娘收留我們啊。”
男人的目光落在溫昭昭的臉上。
溫昭昭感覺有些不舒服,擡頭看過去,但對上男人坦誠的目光,毫無雜念,沒有她想象中的那種惡毒。
溫昭昭總覺得心裡不舒服,對他多有防備。
“我們家姓荀,我在家裡行大,叫我荀大就行。”
溫昭昭對荀大叫什麼并不感興趣。
荀大讪笑,又是那副莊稼漢的憨厚老實模樣。
溫昭昭不搭理他,他有些尴尬,推了一把身邊的荀小梅,“和姐姐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