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遇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很強烈的情緒,但是張管事莫名感受到了幾分壓迫感。
他就像是發号施令的王,随便一聲令下,就能拿捏人的生死。
張管事不敢直視程景遇,低下頭連忙應聲道,“是是,奴才知錯。程公子和溫姑娘留在莊子上用飯嗎?奴才去安排。”
他迫切尋找一個借口離開。
程景遇看了一眼天色,現在往回趕,回去也得下午了,不如吃完飯再回去。
“男人剛準備應下,卻聽溫昭昭道,“别耽誤了,咱們現在離開吧。”
她怕天黑之後預知應驗,現在離開,還有一線生機活着。
但程景遇執拗,“好不容易來了,急什麼。”
算了,再找機會吧。溫昭昭放棄了。
其他人都離開忙碌去了,隻剩下兩個人迎着小雪站在田地間。
穿着狐裘大衣的溫潤公子迎風而立,寒風吹着他的青絲迎風飄揚,男人擡手接住一小片雪花,頗有種神祇下凡遺世獨立的孤寂。
溫昭昭看着程景遇,預知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回蕩着。
自己也得和他同行,程景遇受傷對自己也不好。溫昭昭糾結着,該怎麼開口朝着程景遇示警。
直接說肯定是不行。
“在想什麼?”程景遇收回視線看溫昭昭出神,他和張管事有同樣的疑惑,“你就這麼放任它們在廊下?”
現在開口不是好機會,溫昭昭掙紮了一下咽下心中的話,
“嗯,連這點冷都适應不了,怎麼在狂風暴雪中生長?”
也是。
程景遇擡起步子緩緩往房間裡走着,看着心事重重愁眉苦臉的少女,有點想逗逗她,
“你隻說了賺錢咱倆四六分,要是賠錢怎麼辦?”
“我出糧食出種子,賠錢了就賠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