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太明顯了!
有幾處關鍵的入庫數字被拙劣地塗改過,前後的墨迹深淺都不一樣。
還有幾筆大額支出,去向寫得含糊不清,筆迹雖然模仿過,卻能看出不少破綻。
這栽贓陷害的手段,簡直業餘得可笑!
齊錦初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她合上賬本,看向雲舒:
“這些賬,都是你做的?”
雲舒咬牙,恨恨說道:
“回殿下,賬是奴才做的,但絕無貪墨!那些塗改,去向不明的支出,奴才從未寫過!”
“哦?”
齊錦初拉長了語調,忽然把賬本扔回給劉公公,對着雲舒道:
“本宮給你個機會,既然這賬冊是你在做,你把那賬冊上,最後三個月的數目支出,默寫出來,可能做得到?”
默寫賬冊?!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怎麼可能?雖然太後不在了,但是慈甯宮的宮女内侍不少,每月的修繕維護也不少,那麼龐大的賬目,誰能記得住幾個月的收支?
雲舒猛地擡頭,雙眸如寒星般死死盯着齊錦初,仿佛想确認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半響,雲舒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
“能!奴才願意一試!”
“給他紙筆。”
齊錦初吩咐。
很快,紙筆備好。
雲舒被松開束縛,他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走到石桌前,從容坐下,提筆蘸墨,沒有絲毫猶豫,筆走龍蛇,在紙上飛快地書寫起來。
一行行清晰工整的字迹流淌而出,收入、支出、結餘,分門别類,條理清晰得可怕。
長廊上鴉雀無聲,隻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劉公公的臉色開始發白,額頭冒汗。
一炷香以後,雲舒停筆,将一疊寫滿字的紙雙手呈給齊錦初:
“請殿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