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一使眼色,立即有侍衛押着那兩個被俘的人上前,将他們重重扔在院中的青石闆上。
夜枭手中還有搜到的夢羅藤粉末和密信。
"這兩個人,太妃娘娘應該不陌生吧?"齊錦初踱步到那兩人面前,嬌脆的嗓音地在靜夜中回蕩,"這些夢羅藤粉末,還有這些往來密信,需要昭陽一一念給你聽嗎?"
陳太妃的臉色在宮燈映照下變得慘白,但她仍強自鎮定:"荒謬!哀家久居深宮,與外界從無往來,怎會認識這些下人?公主若是想要誣陷哀家,也請找個像樣的理由!"
"哦?不認識?"齊錦初從夜枭手中接過一封信,緩緩展開,"那這封信上寫的姑母大人親啟,又是稱呼的誰?信中提到的江南舊事,又是指的什麼?需要昭陽請江南道的官員去查一查二十年前的漕運案嗎?"
陳太妃的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晃,她死死盯着齊錦初,眼中終于露出了一絲驚懼。
“還有這來自江南的夢羅藤,正是蘊養千絲劫的必要藥材,太妃娘娘應該也不陌生吧?”齊錦初卻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步步緊逼:"昭陽聽說,太妃娘娘的家鄉,恰好是夢羅藤的産地呢。"
“去年臘月,太妃娘娘病愈後開始向各宮娘娘們贈送手抄佛經。”她走到陳太妃面前,直視着對方已經開始躲閃的眼睛:"太妃娘娘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何這些經書的墨香中,會含有夢羅藤粉?"
"你、你血口噴人!"陳太妃厲聲道,但聲音已經帶上了顫抖。
"是不是血口噴人,一試便知。"齊錦初向後招了招手。
墨白緩步上前,手中托着一個透明玉盒,玉盒中一隻比米粒大不了多少,通體金色的小蟲正在緩緩蠕動。
"此為真言蠱,若是清白之人,它不會有任何反應。"墨白的聲音平靜無波,"但若曾接觸過夢羅藤或千絲劫,它便會發出熒光。"
齊錦初唇角勾起,道:“太妃娘娘,可敢一試?”
陳太妃看着那隻小蟲,臉色慘白如紙,連連後退:"不、不,你們這是妖術,是誣陷!"
齊錦初冷笑:"太妃娘娘勾結南疆蠱師,對一國之母下毒手,如今反倒說我們用的是妖術?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突然提高聲音:"陳太妃,你為何要毒害皇後?為何要勾結南疆?"
“還不從實招來!”
在齊錦初的厲聲質問和真言蠱的威懾下,陳太妃的心理防線終于徹底崩潰。
“哈哈哈!”她突然發出一陣癫狂的大笑,笑聲凄厲而又悲怆,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陳太妃止住笑聲,眼中迸射出駭人的恨意,"因為我恨!"
“我恨這個吃人的皇宮,恨那些奪走我一切的人!”
她猛地指向皇宮的方向:"沈清漪她憑什麼?憑什麼她就能做皇後,享盡榮寵,兒女雙全?"
“我陳家滿門忠烈,卻落得個滿門抄斬,家破人亡的下場!我的父親,我的兄長,他們為大齊付出了多少?”
“結果呢?一場莫須有的漕運案,就讓陳家百年基業毀于一旦!”
“我也是寵冠後宮的貴妃啊!”陳太妃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嘶啞:"就因為陳家失勢,先帝就将我棄如敝履!"
“這二十年來,我在這個冷宮一樣的長春宮裡,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而沈清漪呢?她享受着本該屬于我的一切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