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錦初表面如常,每日去鳳儀宮陪沈清漪說話,逗弄卷卷,和雲舒、蘇宴處理“蜜初坊”和“花想容”的加盟事宜,但隻有貼身伺候的大宮女們知道,公主殿下這幾日夜裡睡得并不安穩,時常驚醒!
直到第五日黃昏,齊錦初正在翻看雲舒送來的加盟商遴選名單,殿外傳來了略微急促的腳步聲。
“殿下,墨神醫和夜侍衛求見!”孔良策進來禀報。
夜枭在宮中,不是易容成内侍,就是侍衛。
齊錦初猛地站起身:“快讓他們進來!”
很快,風塵仆仆的夜枭和墨白步入殿内。
兩人臉上都帶着明顯的倦色,衣袍上甚至沾着泥土和草屑,但眼神卻異常銳利。
翡翠送上茶水就退下了。
“情況如何?”齊錦初迫不及待地問。
“主子,黑風嶺的情況,比我們預想的更複雜。”夜枭率先開口,語氣凝重:“我們确實找到了培育蝕骨草的地方,是一個隐藏極深的山洞,裡面有大量蠱蟲殘骸和培育器具,但人去樓空,對方已經撤離,沒留下什麼太有價值的線索。”
墨白接着道:“我在山洞裡發現了‘血蠱’的殘留物。”
他取出一個小心包裹的玉瓶,打開,瓶底有一點幾乎看不見的暗紅色粉末。
“這是一種極其陰毒的蠱蟲,以人血為食,成熟後可控人心神。”
“我查看了那些養蠱的器皿,這種手法,非常像我母親的風格,但又有些細微的不同,似乎更古老霸道。”
“不是墨幽本人?”齊錦初捕捉到關鍵信息。
“應該不是。”墨白搖頭,“我們在山洞附近,還發現了這個。”
他又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裡面是半截被踩碎的,樣式奇特的木雕圖騰,雕刻的是一種齊錦初從未見過,形似蜈蚣與蛇結合體的猙獰生物。
“這是”齊錦初皺眉。
“南疆最古老的部落‘黑巫教’的圖騰。”墨白的聲音帶着一絲深深的忌憚,“這個教派早在百年前就已式微,據說其蠱術比聖女一脈更加詭谲殘忍,被南疆人視為禁忌。如果真是他們卷土重來”
後面的話墨白沒說,但殿内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一個墨幽已經夠難纏了,現在又可能冒出來一個更神秘,更邪惡的“黑巫教”?
齊錦初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消息封鎖了嗎?”
“已經處理幹淨,山洞也做了僞裝。”夜枭答道,“但對方如此謹慎,恐怕我們探查那裡的消息,也瞞不了多久。”
“我知道了。”齊錦初揉了揉眉心,“你們辛苦了,先下去好好休息。此事容我再想想。”
夜枭和墨白退下後,齊錦初獨自坐在殿内,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本以為打跑了一個boss,沒想到可能引來了一個更厲害的隐藏boss。
這遊戲的難度,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但抱怨顯然無用!
“黑巫教”齊錦初低聲念着這個名字,杏仁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不管你們是什麼來頭,想在大齊的地盤上興風作浪,也得先問過我齊錦初同不同意!”
黑風嶺的發現像一塊巨石壓在齊錦初心頭,但她深知,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