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聽得龍心大悅,當着朝臣便道:“昭陽此次确實有功于社稷,朕心甚慰。待朕想想,定要好好賞賜于她。”
退朝後,永和帝将齊錦初召到禦書房,滿面笑容地問:“初兒,此次你立下大功,想要什麼賞賜?盡管跟父皇說!”
金銀珠寶,皇莊府邸,隻要女兒開口,他絕不會吝啬。
然而,齊錦初卻搖了搖頭,行了一禮,語氣誠懇地說:“父皇,為父皇分憂,為朝廷盡力,是兒臣的本分。況且,嘉年華期間,兒臣自己的‘蜜初坊’和‘花想容’也賺了不少銀錢,實不敢再要什麼賞賜。”
永和帝有些意外,更多是感動:“我兒懂事!但有功不賞,非明君所為。要不初兒說說,可有看上哪家的才俊?待你及笄後,朕就賜婚。”
永和帝雖是半開玩笑,卻也帶着些試探。
女兒及笄在即,婚事也确實該考慮了!
如此才智過人,又一心為國為民的女兒,永和帝是斷不會她在婚事上受委屈的!
齊錦初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父皇,您想到哪裡去了。兒臣隻是覺得,此次事件,真正冒險立功的是謝相、蕭将軍和墨白夜枭他們。尤其是墨白,若非他識破蠱術,後果不堪設想。父皇若要賞,理應重賞他們才是。”
她頓了頓,繼續道:“至于兒臣,不過是出了個點子罷了,實在當不得父皇賞。”
永和帝聽完,凝視着女兒,眼中滿是欣慰和贊賞,沒想到女兒不僅不居功,反而如此深明大義,顧全大局。
“好!好!好!”永和帝連說三個好字,“就依你,朕準了!”
“兒臣代夜枭墨白謝父皇!”齊錦初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從禦書房出來,齊錦初心情愉悅,迎面正好遇見謝珩。
謝珩停下腳步,躬身行禮:“臣謝珩參見公主殿下。”
齊錦初笑眯眯地看着他:“謝相免禮,此次多虧有謝相指揮若定!”
謝珩直起身,鳳眸中含着慣有的溫潤笑意,語氣卻略帶一絲調侃:“殿下過譽,臣隻是盡本分。倒是殿下,深藏功與名,實乃高義。”
齊錦初挑眉,輕笑道:“謝相這話說的,好像本宮做了多少事情一般。”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謝珩一眼,笑着轉身離開。
謝珩看着齊錦初遠去的背影,嘴角那抹公式化的笑意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深意。
這位昭陽公主,比他想象中還要聰明,也更懂得如何在這權力的棋局中,為自己争取最有利的位置。
這樣的對手或者說,合作夥伴,有趣!
而齊錦初則邊走邊想,安撫了功臣,擴大了産業,還在皇帝老爹那裡刷了一波好感度,順便給未來的合作鋪了路。
這一波,不虧!
永和帝的賞賜也很快下達,謝珩、蕭屹、衛化澄、墨白、夜枭等人,升官的升官,晉爵的晉爵,賞錢的賞錢,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然而,表面的平靜之下,暗中的調查和戒備從未放松。
夜色深沉,萬籁俱寂。
永昌侯府依舊被禦林軍嚴密把守,園子裡巨大的坍塌現場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