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握緊了短刀,娃娃臉上一片肅然,他闖蕩江湖多年,也未曾見過如此邪惡詭異的場景。
這黑巫教,簡直喪心病狂!
“可能确定下面是什麼?”夜枭沉聲問。
墨白仔細觀察着血池和周圍的陣法,搖頭道:“氣息被血池和陣法掩蓋,無法準确感知。但可以肯定,這東西一旦成熟出世,其危害遠超之前的蠱王!”
“必須盡快想辦法将其摧毀!”
但如何摧毀?血池詭異,陣法未明,貿然動手,很可能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
“先撤出去,找主子再從長計議。”夜枭當機立斷,此地不宜久留。
兩人悄無聲息地退出了這個恐怖的地下蠱巢,心情都沉重無比。
林罡雖死,但他留下的爛攤子,遠比想象中更加棘手。
黑巫教的陰影,如同這地底的血池,深不見底,散發着緻命的威脅。
夜色如墨,昭陽宮偏殿卻燈火通明,齊錦初毫無睡意,獨自坐着,腦海中反複回響着夜枭的彙報和墨白的判斷。
“主子,夜深了,該歇息了。”翡翠輕手輕腳地進來,為她披上一件披風,眼中滿是擔憂。
齊錦初回過神,揉了揉眉心,問道:“什麼時辰了?”
“快子時了。”翡翠答道。
子時?齊錦初正要開口,窗外響起“笃笃”幾聲輕響。
極有規律的叩窗聲,是夜枭的暗号。
齊錦初示意翡翠去打開窗戶。
夜枭和墨白帶着一身夜露寒意閃身而入,兩人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墨白,本就過分白皙的臉上此刻更無血色,碧綠的眸子中壓抑着濃重的厭惡。
“翡翠,你先下去。”
齊錦初一擡手,翡翠很有眼力見兒地退下,一句話也沒有多問。
“情況如何?”齊錦初問道。
墨白聲音有些沙啞:“冰窖底下有個大型血池,我們暫時沒有驚動裡面的東西,那陣圖比拓印下來的更複雜,那裡面的東西對生命氣息極其敏感。強行摧毀血池,風險極大,很可能導緻邪氣爆發,污染大片區域,或者直接驚醒那池底的東西。”
齊錦初的心沉了下去,“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
墨白沉默片刻,道:“我需要時間,找到陣眼和滋養它的核心。萬蠱噬心陣是黑巫教的禁術,記載極少。如果能确定池底那東西的具體種類,或許能找到相克之物。”
夜枭道:“‘聽風’會加大排查力度,重點監控近期與南疆有過來往、或者行為異常的人員。另外,永昌侯府被封鎖,黑巫教殘黨很可能會有異動,或許能順藤摸瓜。”
齊錦初點頭:“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向。夜枭,此事由你全力負責,需要什麼資源直接找雲舒。墨白,你繼續研究克制之法,需要什麼藥材、器物,盡管開口。”
“是。”兩人齊聲應道。
“還有,”齊錦初看向他們,語氣認真,“此事兇險,你們務必以自身安全為重,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折在裡面。”
夜枭的娃娃臉上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主子放心,屬下惜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