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陽花’的花粉,至陽至剛,是陰凝草的天然克星。但赤陽花生長環境苛刻,且極為罕見,京城附近應該沒有。”
“讓夜枭派人去找,重金懸賞,通過‘聽風’的渠道,遍尋大齊乃至鄰國。”齊錦初果斷下令,“同時,盯死那家藥材鋪,看看還有誰去接觸,順藤摸瓜。”
“嗯。”墨白應下,頓了頓,又道,“殿下及笄禮在即,屆時人員繁雜,需格外警惕。黑巫教若想生事,那日或許是機會。”
齊錦初眼神一凜:“本宮明白,已經讓夜枭和蕭屹加強布防。你的避毒香囊,本宮也會讓身邊的人都戴上。”
她看着墨白消瘦不少的臉,道:“你自己也小心,黑巫教既然用蠱,難保不會針對你。”
墨白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沒料到齊錦初會關心他,随即垂下眼簾,低聲道:“多謝殿下關心,我自有防備。”
離開清芷軒,齊錦初坐在轎攆上,看着遠處工匠們正在為她的及笄禮搭建彩棚,更換宮燈,一片喜慶忙碌景象,與她心中的凝重形成鮮明對比。
及笄禮,這本該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儀式之一,象征着告别少女時代,步入成年。
可對她而言,這個儀式更像是一個節點,一個将她更徹底地推向權力漩渦和未知危險的轉折點。
齊錦初想起穿越之初,那個舉目無人,隻能事事靠自己的小可憐,不由覺得有些感歎。
“這一年過得,可真不容易啊”齊錦初低聲自語。
如今自己身邊,總算是有點人手了。
謝珩心思深沉,但目前基本可以确定母後中蠱之事與他無關,勉強可合作。
蕭屹冷面冷心,距離“自己人”雖然差得遠,但還算可靠,關鍵時刻用得上!
墨白身世複雜,雖與南疆牽扯頗深,卻不予餘力幫自己。
夜枭亦正亦邪,目前看來,三年之約應該可以變成終身制了。
蘇宴是自己“老鄉”,有他在,自己可以在産業上面少費許多心!
要是沒有這些人為自己所用,想要對抗潛藏在暗處的強大敵人,談何容易?
及笄禮,或許不僅僅是她個人的成年禮
正思索間,迎面走來一隊宮女,見到她紛紛躬身行禮。
“奴婢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齊錦初擡了擡手,目光掠過宮女們手中的托盤,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她喚了為首的女官:“去告訴内務府,本宮及笄禮那日,所有入宮賓客的賀禮,需經專人查驗登記,尤其是藥材、香料、織物等物,更要仔細,不得有誤。”
“是,公主殿下。”女官雖有些疑惑,但不敢多問,連忙應下。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黑巫教擅長用蠱用毒,與她如今也算是結了死仇了,難保不會利用賀禮做文章。
回到昭陽宮,齊錦初立即召來雲舒,将及笄禮的安保和查驗事宜又仔細叮囑了一遍,确保萬無一失。
二月十二花朝節,也是百花生日,昭陽公主齊錦初的及笄禮亦如期而至。
自那日太子“抓周禮”上齊錦初一句“養面首”的驚世宣言後,整個京城都在等着看這位特立獨行的公主在及笄禮上又會鬧出什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