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穿着诰命夫人禮服的貴婦,齊錦初依稀記得是哪位侯爺的夫人。
這道聲音像一道驚雷在她耳邊炸響。
來了!
果然來了!
雖遲但到,齊錦初瞬間警鈴大作,腦子裡拉響了最高級别的警報。
她就知道!
及笄禮一過,催婚的戲碼絕不會缺席!
齊錦初飛快地擡眼,捕捉到永和帝眼中一閃而過的考量,以及母後臉上那份真切的關切。
顯然,在帝後心中,為她尋覓一個“良配”,讓她後半生有所依靠,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恐怕此刻,殿内不少宗親命婦心裡,也已經開始盤算自家兒郎是否有機會尚公主了。
不行!
絕對不行!
她的鹹魚夢想才剛剛鋪開,商業帝國才見雛形,面首團還沒影兒呢,怎麼能被婚姻枷鎖困住?
驸馬?那是什麼?妨礙她享受富貴閑人生活的頭号障礙!
永和帝掃了齊錦初一眼,哈哈笑着打太極:“此事,朕自有安排。”
聞言,齊錦初暗自松了一口氣,還好父皇沒有直接來個指婚!
“兒臣謝父皇恩典。”齊錦初面上綻放出更加甜美乖巧的笑容,仿佛帶着一絲羞澀,又透着無比的真誠,她微微垂下眼睫,聲音清脆如黃鹂:
“隻是,弟弟錦钰年紀尚幼,才被立為儲君,正是需要悉心教導之時,兒臣身為長姐,責無旁貸,願傾盡全力,輔佐弟弟,讓他能早日成為如父皇一般英明的君主,此乃兒臣心中第一要事。”
她頓了頓,擡眼看向永和帝和沈皇後,眼神澄澈而堅定:“再者,父皇為國事操勞,母後鳳體亦需長期靜養,兒臣恨不能日日侍奉膝前,以盡孝心。如今雖開府别居,但兒臣之心,時刻系于父皇母後安康。隻願父皇母後福壽安康,讓兒臣能多承歡膝下幾年。”
永和帝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齊錦初趁熱打鐵,繼續道:“況且,兒臣蒙父皇母後信任,手中些許産業,雖是小打小鬧,卻也想為國庫略盡綿薄之力。”
看看!我多麼懂事,多麼顧全大局!
心裡裝着年幼的弟弟,需要奉養的父母,還裝着大齊,哪裡還有心思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
永和帝哪裡不知道女兒打的注意,見她确實無意婚事,沉吟片刻,終于朗聲笑道:“好!朕的昭陽,果然深明大義,心系家國!既如此,朕準你便宜行事!”
“兒臣謝父皇隆恩!”齊錦初心中一塊大石落地,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明媚!
永和帝這一說,便無人再提昭陽公主選驸馬一事,隻是殿内衆人神色各異,有欽佩的,有感慨的,自然也有暗中撇嘴,覺得這位公主心思深沉的。
但無論如何,昭陽公主齊錦初,自今日起,正式以成年皇女的姿态,擁有了獨立的府邸和帝皇“便宜行事”的特許,踏入了大齊權力與财富交織的舞台中央。
至于驸馬?
齊錦初在心中默默劃掉這個選項。
美男可以調戲,成婚?那隻會影響本宮賺錢躺平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