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平天宗的山門前早已是人頭攢動,不僅萬法峰的弟子幾乎傾巢而出,連其他各峰的弟子也來了不少。
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掌門玄清。
那人隻着一襲簡單的月白道袍,卻仿佛彙聚了天地間所有的清冷光華。
僅僅是站在那裡,便讓周遭的一切喧嚣都自覺地低了下去。
在靈舟停穩後,玄清的目光直接落在了白琳身上。
他仔細地看了看白琳,随即化為欣慰:“嗯,根基穩固,氣息沉凝,琳兒此番曆練,收獲頗豐。很好。”
一句簡單的很好兩個字,從素來吝于誇贊的掌門口中說出,其分量重逾千斤。
不少弟子都感慨于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見玄清掌門這麼和顔悅色地誇人。
玄清誇完白琳卻發現有地方不對勁。
他的目光不易察覺地微微偏移,便發現無論是現在白琳的師父羅舟,還是以前白琳的師父淩霄,此刻都在林初瑤身邊,一左一右隐隐将林初瑤護在中間。
林初瑤此時低垂着頭,肩膀微縮,在那片為白琳而響的歡呼聲中,顯得格外單薄。
雖然奚彥已經将調查結果傳了回來證明了林初瑤的青白,但玄清見狀,眉頭還是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就在玄清要問話時,淩霄上前一步,對玄清拱手道:“掌門,白琳揚威宗門,确是可喜可賀。隻是此地人多喧嚷,初瑤這孩子才經曆大變,心緒不穩,不宜久待。”
淩霄話未說盡,但意思很明顯,希望掌門對白琳的誇贊适可而止,免得刺激到脆弱的林初瑤。
羅舟見狀,心中也是暗歎一聲。
他自然為徒弟白琳感到驕傲,但林初瑤救了他兒子是事實,現在僅僅保住了性命,再也無法修煉,這份人情沉甸甸地壓着他。
他深知林初瑤心思敏感,此刻白琳風頭無兩,對比之下,林初瑤處境更顯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