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淵突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琳就隻叫他燼淵了。
不過隻是稱呼而已,燼淵并不在意白琳如何稱呼自己。
燼淵也好,毛團也好,隻要能讓他知道這是白琳在叫他就行。
不過讓燼淵現在覺得心裡有點奇怪的不是燼淵這個稱呼,而是白琳說的後面幾個字。
我回來了。
在他的記憶裡,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
他是妖界之主,是至高無上的王。
臣民對他隻有敬畏的叩拜,從出生開始聽得最多的一句話是恭迎王上和幸不辱命。
從未有妖,也從未有人,将回到他身邊這件事,如此理所當然地說出口過。
這種感覺,很奇異,讓他的心口泛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暖意。
燼淵看着眼前氣息已然大變的少女,并不感到陌生,這是他一手養大的小孩。
從白琳踏入萬劫域開始,他就知道白琳一定能做到。
燼淵現在猶豫的是怎麼回答我回來了這句話。
育兒手冊上面隻寫了孩子出發時要叮囑哪裡危險,哪裡不能去,以及不能拔虎妖屁股上的毛,但是沒說怎麼回答我回來了。
白琳見燼淵陷入莫名的沉默,也罕見地沒有說話,隻是等待。
燼淵想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平日裡慵懶威嚴的語調,此刻竟帶上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和。
“嗯。”他應了一聲,似乎覺得不夠,又補充道,“回來就好。”
僅這一句話,倒是讓白琳笑了出來,她看着燼淵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失落:“是因為我們許久未見了嗎,你看起來有些冷漠。”
他冷漠嗎?
燼淵沒有這樣的感覺,他是王,他和任何人說話都是恩賜,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