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師傅的慘叫聲透過牆壁飄散出去,周遭的茶樹也忍不住顫動身體。
執刑人的鞭子鞭在譚師傅身上,打出一道又一道鮮紅的口子。
時景烨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怡然自得,“你沒吃飯嗎,連條鞭子都掄不動?”
話音剛落,執刑人下手的動作狠了幾分。
整個牢房回應着譚師傅凄慘的喊叫聲,很快,人就昏厥了過去。
時景烨起身,拿起碳盆中燒的通紅的烙鐵,直接按壓在譚師傅的胸前,冒着滋滋的聲音。
昏厥的譚師傅清醒過來,又瞬間昏厥過去。
“讓犯人譚師傅簽字畫押。”時景烨拿出一份證罪狀遞到黃管室面前。
黃管事接過認罪證,看了看已經陷入昏迷的譚師傅,有些遲疑道:“太子殿下,譚師傅已經昏迷,此時簽字畫押怕是不妥?”
且不說譚師傅沒有招人,趁人昏迷直接簽字畫押,這不是去打成招、蓄意陷害?
見黃管事是質疑自己的決定,時景烨便說:“譚師傅毒殺朝廷命官,證據确鑿,即便他咬死不承認,這也是鐵一般的事實嗯,直接讓他畫押。”
見時景烨執意如此,為了千山茶園的名聲,黃管事隻得道:“是。”
黃管事取出印泥塗抹在譚師傅的中指上,然後在認罪狀按下了譚師傅的指紋。
他走到時景烨身前,雙手将認罪狀呈上。
眼皮微微垂下,眼底卻掠過一抹不留痕迹的欣喜。
時景烨收好認罪狀,又讓人把譚師傅卸下來,“黃管事,你将譚師傅送到大理寺。”
黃管事看了眼擔架上的譚師傅,于是說:“太子殿下為傅少将軍主持公道,秉公執法,此乃東榮之大幸,不過譚師傅到底是我千山茶園之人,既然他對謀害傅将軍之事供認不諱,不知可否請太子殿下将譚師傅交給我千山茶園的東家處理。”
千山茶園幕後的大東家顧星河是顧氏商會的嫡長子,顧家富可敵國,其名下産業遍地各國,幾乎控制着整個東榮國的經濟命脈,就算尊貴如他們皇家也舍不得要賣顧家幾分薄面。
譚師傅到底是千山茶園的人,究根結底起來,顧家處置譚師傅合情合法。
“譚師傅是千山茶園之人,顧家想要自行處理,本太子準了。”
已經審問清楚,将譚師傅送到大理寺也沒有什麼用處,不如賣顧家一個人情。
“太子殿下,不可将譚師傅交給千山茶園。”
不知傅千岩何時到來,他拱手又接着說,“譚師傅是千山茶園的人不假,但他涉及謀害朝廷命官,按照我東榮國的律法由應交大理寺或刑部看管,而不是讓千山茶園自行處決譚師傅。”
“而且千山茶園謀害朝廷官員,已是第一嫌疑人,應當暫停千山茶園營業,待調查清楚後,才能繼續營業。”
“千山茶園發生謀害朝廷命官之事,太子殿下要傳喚茶園的東家前來審問調查清楚。”
迷疊夢一事密謀已久,幕後之人絕非譚師傅和茶博士二人,背後必然隐藏了一股極大的組織或是勢力。
時景烨将譚師傅交給千山茶園,等同于斷絕這條線索,是以他必須阻止時景烨将譚師傅交由千山茶園。
時景烨本就因為自己辦好一件大事而高興,偏偏傅千岩又出來作妖。
繞是他再好的脾氣,也斷不容許傅千岩三番兩次頂撞他。
“傅千岩,記住你的身份,孤才是東人國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