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顧三爺一連說了好幾個不字,神情惶恐,“璟王殿下,千山茶園的掌事之人并非草民,而是草民的侄子顧星河。”
“據本王所知,千山茶園的掌事之人一直是顧三爺,不知何時換了人?”時淵眉頭微蹙,有些疑惑。
顧三爺連忙解釋:“星河是草民長兄唯一的兒子,草民的兄嫂去的早,星河年幼,不便掌事,所以,前些年千山茶園的事務才是草民在打理。可三年前,草民便将千山茶園交還給星河侄兒打理,此後草民便沒有再過千山問茶園的事。”
“原來如此。”時淵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顧星河如今何在?”
顧三爺搖頭:“殿下這話可難倒草民了。這幾年草民與星河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上一次見到他已是半年前的事了。”
時淵并未繼續追問顧星河,而是說起傅千岩中毒的事:“前些日子,傅千岩少将軍突發中毒,經太醫診斷,傅少将軍中的是迷疊夢之毒,此毒在傅少将軍體内潛藏已長達半年之久。”
“傅少将軍和太子今日前來千山茶園便是為了調查迷疊夢,果真在實用的糕點裡發現了迷疊夢。”
時淵幽冷的目光落在顧三爺身上,“也就是說,自從傅少将軍出現在千山茶園之時起,便有人給傅少将軍下迷疊夢之毒。”
顧三爺的臉色驟然變得煞白,他說,“璟王殿下,草民根本不知道什麼迷疊夢之毒,這三年來打理千山茶園的人一直都是星河侄兒,殿下若要詢問各中細節,應當找草民的侄兒才是。”
“殿下有所不知,草民那侄兒顧星河性情向來乖張,桀骜不馴,為所欲為,草民在背後不知為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他深深歎了口氣,“本想着星河能好好打理千山茶園,誰能想到他竟能管出這等大事。”
“太子殿下遇刺,傅少将軍中毒,必然與星河管理上的疏漏有關,是星河管理不嚴,才讓有心人鑽了空子。”
時淵唇角微勾,語氣卻帶着幾分冷意,“是麼?本王審問了那位下毒的譚師傅,譚師傅承認是有人指使他在傅少将軍的吃食裡下了迷疊夢。”
顧三爺瞪圓了眼睛,“殿下,不可能!星河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譚師傅很得星河看重,可以說是星河的心腹,除了星河,沒有使喚得動譚師傅。”
顧三爺很袒護他的侄兒,“傅少将軍乃是我東榮國的常勝将軍,戰功赫赫,數次擊退敵軍,守衛邊疆百姓和國土安危。星河是草民看着長大的,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謀害朝廷命官的事呢?”
說着,他很快又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璟王殿下,此事若真是顧星河所為,草民和顧家絕不姑息!”
時淵似笑非笑,“顧三爺,這是準備大義滅親了?”
“法不容情,就算顧星河是草民的侄子,草民也不能包庇顧星河。”顧三爺道。
顧三爺說得大義凜然,在時淵看來就是十分好笑。
顧三爺明面上相信不是顧星河所為,卻是句句在指責顧星河。
他可還未給顧星河定罪,顧三爺倒是先着急給顧星河定罪。
時淵暗笑,看來顧家内部并不如外邊看起來的團結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