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發白,身體在瑟瑟發抖。
顯然是不敢相信時淵所說。
“林相快些起來,您是朝廷的肱骨之臣,皇兄愛重林相,你可不能跪我。”
時淵示意徐清風,“清風,快些将嶽父大人扶起來。”
“林大人,相爺,您快些起來,陛下都不讓您跪,你怎麼能跪我家殿下呢。”
徐清風托着林相的胳膊,手上一用勁,将林相拽了起來。
林相還是起來了,微微弓着背,像是大雪壓彎的松枝,提不起氣來。
“一萬兩金等于十萬兩白銀,五萬黃金就等于五十萬兩白銀,再加上二百萬兩白銀,其他金銀玉器绫羅綢緞等等,林三小姐的聘禮價值怕是也超過了六百萬兩白銀。”
“嶽父大人也知道,我東榮國一年下來的稅收加起來也不到一千五百萬兩。”
林相脊背冒着寒意,仿佛一陣冷風穿進了他的脊髓,凍得他瑟瑟發抖。
他當然知道東榮國一年的稅收是多少,他三女兒的這份聘禮已經快趕上東榮國一年稅收的一半了。
就是當年陛下娶皇後娘娘時,下的聘禮也不過是十萬之數。
他的女兒,比皇後娘娘多了五十倍不止。
“都是臣教女無方,将女兒教成如此不知分寸不知輕重的模樣,老臣有罪,老臣願意将多出的聘禮歸還。”
他起初知道太子殿下給他的女兒數百萬聘禮,心中還很高興。
但今日璟王殿下替陛下讨回多餘的聘禮,他心中才響起了警鐘。
太子殿下擡了數百萬聘禮來相府提親,陛下怎麼可能不知情,卻還是偏偏讓太子殿下擡來了。
其中的深意,他豈會不明白?
陛下是重用他,可陛下對他也極為防備。
璟王來林家,就是陛下讓璟王特意來警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