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二早已占據高處,手中長弓如滿月,箭羽始終鎖定着退路,顯然是算準了他們的逃生路線。
“一群廢物!”趙銘見手下接二連三地倒在箭雨裡,眼中血絲暴漲。
他猛地咬牙,反手拔出腰間長劍,劍身在林間漏下的微光裡閃過一道寒芒,竟不管不顧地朝着蕭景和直沖過來。
與其被活捉,不如拉着這位權傾朝野的靖王同歸于盡!
劍鋒裹挾着勁風刺來,蕭景和足尖在地面輕點,身形如柳絮般斜飄出去。
那柄劍堪堪擦着他的墨色衣袍劃過,割裂的布帛簌簌飄落,帶起的氣流掀動了他束發的玉冠。
“找死!”蕭二在高處看得真切,左手迅速從箭囊抽出第二支箭,弓弦再次拉成滿月。
這一箭比先前更急更準,隻聽“噗”的一聲輕響,羽箭精準地穿透了趙銘握劍的手腕。
長劍脫手的脆響格外刺耳,“當啷”一聲砸在青石上,劍身在地面上旋轉着,最終停在蕭景和腳邊。
趙銘捂着汩汩流血的手腕踉跄後退,指縫間湧出的鮮血順着小臂蜿蜒而下,在袖口積成暗紅的血團,又滴落在枯葉上暈開點點斑駁。
蕭景和緩步上前,玄色披風在身後掃過地面,帶起幾片碎葉。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蜷縮在地的趙銘,目光裡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蝼蟻:“趙大人,何必做這無謂的掙紮?”
趙銘疼得額頭青筋暴起,卻突然咧開嘴,露出一口染血的牙齒,笑得猙獰:“靖王,你真當這就算結束了?”他喘着粗氣,聲音嘶啞卻帶着惡毒的快意,“沈黎現在恐怕已經----”
“王爺!”蕭二的急喝突然從身後傳來,打斷了趙銘的話。
他手中捏着一枚剛從信鴿腿上解下的竹管,臉色凝重如鐵,“親衛剛飛鴿傳來消息,綠竹再找您,她說沈小姐在東邊密林恐怕遭遇埋伏!”
蕭景和臉上的平靜瞬間碎裂,眼神驟然變得淩厲如刀。
他二話不說,擡腳便朝着趙銘的胸口狠狠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