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賞梅宴結束後,沈黎與蕭景和雖未明言,相處卻愈發親近。
前塵往事已了,沈黎決定放任自己的内心,順從自然。
王氏自秋獵後便纏綿病榻,本就虛弱的身子更顯得單薄。
沈謙心疼不已,特地向皇帝告假,親自照料妻子起居。
皇帝看着沈謙的奏折苦笑不已,想着這畢竟是未來親家,便爽快地允了。
這段時日裡,沈黎常常陪伴在自家母親身邊,看着她日漸好轉的面色,心中的大石頭才緩緩放下。
蕭景和也時常派人送來一些名貴藥材,雖然并沒有露面,心意卻是顯而易見的。
冬日的暖陽透過紗窗,沈黎正專心緻志的為母親梳發。
王氏的氣色終于紅潤起來了,隻是身子仍有些單薄。
“娘親,今日帶您去個好地方。”沈黎将一支玉簪插入母親的發髻“靖王殿下在京郊有處溫泉莊子,對您的身體最有益處”
王氏從鏡中望向沈黎“靖王?就是那個”
“就是那個總翻咱家牆頭的。”沈謙黑着臉走了進來“昨日又折了我一支十八學士!”
沈黎抿唇忍着笑,那株茶花分明就是父親自己碰到的。
王氏轉過頭看着黑着臉的沈謙,像是想起了什麼,捂着嘴笑着“是嘛,當我牆邊的那株小梨花樹也不知道怎的就突然折了呢!”
沈黎眼瞧着自家父親的耳尖悄悄的紅了起來“素宜,女兒還在呢,怎麼拆我台?”
沈謙最後幾個字輕得幾乎聽不見,但還是讓屋子裡另外兩個人笑得不行。
一家人稍微收拾了下行裝,就朝着郊外出發了。
當馬車慢悠悠的行至山腳,霧氣中已經能看見一些華麗的亭台樓閣。
蕭景和一襲月白色的常服立在門前,竟是難得沒有穿玄色的衣服。
“侯爺,夫人。”他朝着兩人行禮,眼神卻忍不住飄向了沈黎。